初冬的夜晚寒风凛冽,月色如水,大地上的万物都笼罩在清冷的月光下,仿佛被一层薄纱所覆盖。
宋清婉挑灯夜战,她穿着厚重的旧衣在母亲的屋里蹭炭火的温暖,继续她的画图大业,一边守着屋里的一大一小。
颜料在家里东找西掏,最后竟然还是在宋小六处找齐的,“娘,小六是不是属鼠的,这么会藏东西。”缺的正好是青天色,宋小六帮了宋清婉大忙,否则她今天可就完不成作品。
宋母看上去还是蔫蔫的很是憔悴,可见难产让她伤狠了,即便伙食得到改善,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元气。
宋清婉看了很心疼,看来明天还得整更好的补食。
“错了,我们小六可是属龙的。”宋母披着厚袄子,正在给小七喂奶,可能是吸不出水来,孩子在那里急蹬腿,哼唧哼唧的哭,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疼的。
“好了好了,没有咱就不吃,我们喝姐姐煮的羊奶好不好?”宋母心疼坏了,连忙拢好衣服,想起身拿床边煨在炉上温着的羊奶。
“停停,我来。”宋清婉连忙起身,可不能让母亲冻着。
“好吧,其实娘身体已经好了,正常坐月子就可以,你不是说要适当的活动一下么?”结果她还没动呢就见大女儿比谁都紧张,宋母好笑不已。
“那不一样,现在是晚上,很容易冻着,等白天气温高一点再说吧。”宋清婉端起小碗,试了试水温,感觉不烫后,才用勺子喂奶。
刚出生的孩子,嘴巴真的好小好小,塞一根小指头都麻烦,更不用说大勺子。
宋清婉上午时还特别给小弟弟磨了一支迷你小木勺,但每次只能挖一点点奶水,小七一下子就吞完了,等你再去舀的时候,嘴里没食的小子又是一顿哭。
宋清婉手忙脚乱,又换回大勺子,终于满足了小子的需求,就是会漏奶,必须垫上两层布,以免湿了孩子的衣服。
而且喂奶的手也必须一直举着,胳膊很容易就发酸,宋母还使不了力,根本坚持不住,不得让宋清婉么。
不过直到现在,宋清婉的手法还是很生疏,漏掉的奶水很多,不过也能跟得上小七的节奏。
所以此时,孩子嘴里一有吃的,也就没哭了。
“婉婉,娘觉得你的夹板管用,小七都没哭疼呢。”宋母还特别测试了一下,捏孩子的其他部位,他能感觉到不舒服然后哼唧反抗。
说明他有知觉,但并不感觉到腿疼,宋母也看过小七绷带露出的脚,颜色是正常的,并没有被勒紧,说明一切正常,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而这,都是女儿的功劳,这让宋母很开心。
“夹板管用,是不是也能卖钱?”宋母真正惦记的是这个,宋家实在太穷,这两天花钱如流水,吓得她心惊胆战的。
可都是为了把家人的身体养好,也是没办法,既然节流不成,开源就成了刻不容缓的事情。
丈夫原本要告假,结果涨俸禄他也没办法丢开公事;大闺女在画血淋淋的人体结构图,冒着败坏名声的风险,想抵了家里的债务;二儿子听说也在替人家抄书,卖手稿;三女儿特别接了大件的绣活回来,只为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