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近，陆聿辰听到祈宁电话里提到了妇科。

  祈宁眼泪未干，她神情又茫然紧张，看上去像个可怜的小野猫。

  陆聿辰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揩掉泪痕。

  “我帮你接？”

  祈宁摇头，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过号吧！”

  挂了电话，她将脸埋在枕头里不理陆聿辰。

  陆聿辰不明白她怎么又起了难过的小心思！

  他贴着她的脊背抱紧她，手覆在她的小腹上，“你身体不舒服？”

  他手掌心的温热熨烫着她的小腹，而那里孕育着她与他的孩子。

  祈宁转身看向陆聿辰，“我再挂号，你和我一起去。”

  她改主意了！

  祈宁要最直观地看陆聿辰的选择，给两人的感情做最终的表态。

  他要孩子，那她死心塌地地跟他一辈子；他不要孩子，那她与他从此陌路！

  陆聿辰困倦地闭着眼睛。

  他一宿未合眼，抽了两包烟。他将自己对祈宁的感情，祈宁对陆予执的念念不忘，揉碎掰开地想了一宿。

  陆聿辰不想放手，所以他率先求和，请求祈宁的原谅。

  可陆聿辰身心疲惫，陈年旧事压得他透不过气，尤其是涉及祈宁，涉及他母亲，涉及那次绑架的选择。

  祈宁见他几近睡着，她叹了口气。

  陆聿辰却撑着精神开口，“我知道你妇科有些小毛病，是你妈周胭照顾不周让你落下的病根。”

  “上次你在银杏谷发病，我回来就预约了享受国家津贴的妇科圣手，是跟我关系很好的楚爷爷。”

  陆聿辰捂着祈宁的小腹。

  “这周五，我就带你去看。看过中医再去抽血验下激素水平。”

  他闷笑，“你这火气大，万一早更了呢？”

  祈宁探身过去，气得咬他下巴。

  陆聿辰笑着吐气，声音低了几分。

  “我了解过了，妇科根治在养，看中医更合适，西医妇科看了效果也不大，咱们先中后西。”

  祈宁紧紧靠在他肩头，心里五味杂陈。

  陆聿辰早早打算了给她看病的事却只字未提，他默默地做了对她好的事，她却一无所知。

  “你下次做事，能不能提前和我说？”

  祈宁的话没得到回应，陆聿辰睡着了。

  他青葱的胡茬，眼下的乌青，身上浓重的烟味都让他看起来落寞又颓丧，他疲惫的样子让人心疼。

  祈宁的手覆在他捂着她小腹的大手上。

  看中医，务必要号脉，那就让中医告诉陆聿辰，她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

  陆聿辰睡醒已经临近中午。

  他按了按太阳穴，就见他被祈宁咬的地方贴着带蓝色小花的创可贴。

  陆聿辰哑然失笑，“我一霸总，用带小花的医用胶布，你觉得好吗？”

  “没什么不好，总比看你失血过多死我面前强。”

  祈宁摘下围裙。

  “你起来洗漱，我饭菜都做好了。”

  陆聿辰听此掀开被子去洗漱。

  他用过这个小公寓的洗漱间，面积不大，但很干净。

  陆聿辰看着全新的牙刷，牙缸还有毛巾，简易剃须刀等物，他心头一暖。

  祈宁过来放在地上一双他穿码数的男士拖鞋。

  “穿上，光着脚也不怕着凉。”

  说完，她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陆聿辰手里拿着牙刷，口中满是泡泡，看上去特别像邋里邋遢的丈夫被妻子训斥的模样。

  他扫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眉眼含笑。

  陆聿辰穿上了鞋，像踩在了上一样柔软。

  收拾好自己，陆聿辰清爽地坐在祈宁对面。

  看着饭桌上可口的饭菜，他笑得恣意，“我家宝贝还是个贤妻！”

  祈宁不领情。

  她夹了一块糖酥里脊放在口里，“你别以为你没事儿了，你现在在我这挂上号了，随时被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