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心想他倒是一个明白人,知道自己现在讨厌他。
她捏紧了缰绳,回头看了眼跟着她的保镖。
祈宁话里有话,“陆予执若是做了十件坏事,陈助理就参与了十件。你说你招人待见吗?”
听此,陈凛表情僵冷。
眼看到了三号马场的入口,祈宁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她扬起马鞭,“驾!”
一个人,一匹马,哒哒的马蹄和踏雪寻梅的畅然的声音划过尖锐的长空。
陆予执看到骑马而来的祈宁,他怔然地望着那个穿着红色毛呢骑马装上衣,黑色马裤、皮靴的祈宁。
马背上的女人,有着别样的风姿,是铁马冰河入梦来,亦是马帅人美痴人醉。
祈宁不是红梅,她是红玫瑰。
若不是她清冷的气质,她就是天生的尤物,明媚耀眼。
祈宁来到陆予执面前,她勒住缰绳。
她微微颔首,“我应约过来了,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陆予执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祈宁对他不仅没什么耐心,语气更是冷冷的,疏离又疏远。
“宁宁,你怎么不叫二叔了?”
祈宁拍了拍马脖子,“你不是不喜欢我叫你二叔?”
陆予执之前确实说过。
他咬唇玩味的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你要叫我什么?”
“陆先生!”
话音落,祈宁似有似无的笑了下。
陆予执的脸色沉了下来,许久没说话,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不知道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祈宁坦然地与他对视。
陆予执垂眸,他转身从自己的马匹上的黑色皮套,他从里面拿出一叠资料放在祈宁手里,“我知道你怀疑我害了你的孩子,对我敬而远之。”
他觑向祈宁没翻开的资料,“我找人监视陆聿辰,这事我认。荣创集团里,父亲有股份,母亲也有相熟的股东,老三他行为越来越乖张,我不放心你才派人监视他。”
祈宁翻看资料,那一页页诊断,复查的报告全部证实陆聿辰得了严重的精神病。
一瞬间,她脊背密密麻麻地凝上了一层冷汗,她脑子有点乱。
她仔细回想陆聿辰最近有没有吃药,没有,至少在她面前,他一次都没有吃药。
陆予执眼眸渐渐泛红,他盯着祈宁,发现她的手在抖。
祈宁眼眶微微带着红色,那是眼泪,她在思忖,她在回想。
回想陆聿辰的一举一动是否有异常。
祈宁翻看间,看到了季司深医院的公章,她长舒了一口气。
即便陆予执有本事收买医生,拿到这些病历的复印件,可那是季司深的医院,焉知不是陆聿辰的计策?
还有,之前陆聿辰告诉过她,他就要疯了。
想到这,她淡定了许多。
陆予执却从祈宁手里抽回了那些材料,他将资料翻了翻,“宁宁,我不想让你嫁给一个疯子?”
“不嫁给他,难道嫁给比他还疯的你吗?”
祈宁一想到陆予执曾经温暖过她悲哀的童年,少女时期,她难免还是痛心。
“陆先生,你明明可以做一道光,为什么偏偏要做乌云呢?”
祈宁垂眸苦笑,“且不是陆聿辰有没有疯,你明知他是我爱的人,你却还想杀了他?你不顾他是你弟弟,不顾我的感受?你不是更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