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看岑雨夏的神色,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
但她心底还是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以她自己的经验来看,十年感情可没那么容易消散,如果说,找了个替代品,也不是没可能。
可要是让刘炅然知道,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上次刘炅然被关在休息室外上了热搜,很多认识岑雨夏的人,都对她和刘炅然的关系猜测不已。
别说是那些外人,就连她们这些身边人,都看不出名堂来。
但她们知道的一点是,这两人没彻底断开,否则岑雨夏不会到现在还留着刘炅然的东西。
只是,段艺璇或许忽略了一点,如果真的不在意、无所谓,那么那个人出现在面前也会无动于衷,何况只是死物。
“合着就你俩去呗?不能再等一段时间吗?”段艺璇下意识地嘟起嘴,想起自己的年龄,又放下了,“我也挺想去南极的。”
如果能等,岑雨夏自然会等,只是最近实在有点等不及,也有可能是连续几年的工作让她压得快喘不过气。
谢可寅跟段艺璇不太熟,但在座都算是人缘很好的,也不用担心冷场,岑雨夏又给段艺璇倒了杯茶,“计划不好更改,shaking都来了,不可能让她再等。”
为了这次旅行,两人都推掉了一些通告,朝令夕改的确麻烦。
“那好吧,我就等你回来好了。”
段艺璇无奈,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思考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刘炅然。
想想还是算了,她是站岑雨夏这边的,可不能做间谍。
北半球的夏天,恰恰是南半球最冷的时候,这点在岑雨夏乘坐邮轮过了大洋洲才想起来。
不过尽管如此,去南极洲的人依旧不少,她刚从热闹哄哄的船舱里出来透气,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伴随着海风的腥咸气。
邮轮目的地在南极,中途却是有休息站的,也是为了其他国家的人上船。
“在想什么?”沙哑的女声传来,紧接着面前出现一只举着香槟的手,岑雨夏没看,就知道是谢可寅。
接过来之后碰了杯,“听说再往南,海面冰期,时间线会拉长,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浪费时间了。”
“浪费时间?”
“就是什么事都不干,每天就除了看海就是吃饭睡觉。”
“晚上有宴会你又不去,我昨晚还认识了一个跳舞很厉害的帅哥。”
听着谢可寅的话,岑雨夏又想起来,自己看海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想念刘炅然。
真奇怪,之前三年都没有现在这么想,是因为太闲了吗?
“那我今晚也试试吧,希望能开心一点。”
手风琴与萨克斯合成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岑雨夏穿上了仅有的一条收腰黑裙,右手捏着红酒杯,偶尔抿一口。
船上有一半是华夏人,典型的中亚面孔。
岑雨夏望着舞池里漫舞的一对对,或许更多的是单身随机配对,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假面,想来都是不差钱的,没准会被认出来给自己惹麻烦。
“May I?”
正想着,右前方伸出一只手,穿着银灰色的西装——是个男人。
岑雨夏本不打算理会,但对方又问了一遍,她抬眼一看,发现遮了半边脸的这人有点熟悉。
当对方问起第三遍的时候,岑雨夏放下了酒杯,将左手放在对方的右手上,柔软的触感让她心里一紧,被牵起的时候顺势盯着对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