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陆寒洲只觉得自己心脏疼得仿佛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碾灭成灰。
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声音更是疼得仿佛淬满了冰冷的血色。
“慕情,你为什么要出轨?”
“你就那么喜欢封焰,还没跟我离婚,就迫不及待地跟他上床?”
“说话!”
封焰已经把旗袍罩在了慕情身上。
慕情被人下的那种东西,效果的确来得猛烈,去得也快。
艰难地将旗袍后面的拉链拉上后,她大脑渐渐变得清醒。
她知道,她与封焰并没有做什么。
今天晚上,她被人算计了。
多亏了封焰救了她。
她早就已经对陆寒洲失望透顶,也铁了心跟他离婚。
但她讨厌被误会,还是冷着脸解释,“今晚有人恶意给我下了东西,我与表哥之间清清白白,是表哥……”
救了我。
她话还没说完,陆寒洲就冷笑着将她的声音截断。
“都睡了,你和封焰之间,可真清白!”
“早在二十年前,在那处荒岛上,你就已经跟他睡了对不对?”
“陆寒洲,你说什么?”
慕情面上表情凝滞,她怎么都不敢想,陆寒洲会说出这种鬼话!
陆寒洲冷漠、自嘲地勾了下唇角,声音越发凛冽、愤怒,“也是,孤男寡女,朝夕相对将近一个月,怎么可能清白!”
“这些年,你们一直背着我暗中联系对不对?”
“看到我陆寒洲被你们绿成青青草原、看着我被你们当成傻子耍,你们特别开心是不是?”
“慕情,你是我的妻子,你怎么能这么辜负、背叛我陆寒洲!”
慕情身体彻底僵住。
她一颗心更是疼得仿佛被钝刀一下下割着,生不如死。
二十年前,她与封焰被困在荒岛的那一个月,他们之间,的确互相帮助,互相支撑。
可她并不觉得他们当时有错。
当时荒岛上,只有他们两个活人,如果连他俩都不互相帮助、互相打气,怎么活下去?
而且,那个时候,她知道封焰是陆家的亲戚。
她真心把封焰当成是亲戚、表哥,他俩之间的相处,友好却又界限分明,从未有过逾矩。
她不敢想,她的丈夫……她深爱了二十多年的丈夫,竟从未相信过她!
在慕情看来,相互信任、相互扶持,同舟共济、守望相依,这才算是夫妻。
今天晚上,她被人算计,按理说,她的丈夫,应该站在她这一边,帮她查清楚是谁害她,帮她讨回一个公道。
多可笑啊。
她为陆寒洲生了五个孩子,她与他相依相伴近三十年,她被人陷害,他却只会怀疑她,只会往她身上扣帽子、泼脏水!
“小洲,你不该这么说慕情!”
陆寒洲说话这么难听,封焰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他倒不在乎自己被人抹黑、污蔑,但他受不了慕情明明清清白白、坦坦荡荡,却被她的丈夫怀疑、伤害。
“慕情对我没有男女之情,我与她在荒岛上,从未有过不清不楚。”
“今天晚上,我也只是恰巧碰到她被人算计,想送她回去。”
“她是你的妻子,你与她相识那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妻子?”
陆寒洲依旧笑得冰冷而讽刺,“是啊,我把她当妻子,可她把我陆寒洲当过丈夫吗?”
“慕情,你敢说,你从未背叛过我陆寒洲?你敢说,你从未跟封焰上过床?”
“还今晚你被人算计……你现在这么清醒,怎么被人算计?”
“所谓算计,不过就是你和封焰被我捉奸在床,你想出来的借口!”
“说!你背着我跟封焰开过多少次房?”
慕情觉得陆寒洲简直不可理喻。
浓重的失望与疲惫,将她的一颗心狠狠吞噬,让她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
只是,今晚封焰好心帮了她,她不希望他被误解,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疼痛与苦涩说道,“陆寒洲,我问心无愧。”
“我的确是想跟你离婚。”
“但我想跟你离婚,与表哥无关,也与别的男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