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的慢了一些,当兵的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过去。
“你他娘的,要不是你们这帮家伙,何至于老子这般辛苦。”
被打的人一时敢怒不敢言,只能不断的讨好。
徐遥心想,这帮人身上大概实在是榨不出油水,所以这些当兵的,欺压囚犯才如此火气大。
要是能榨出点油水来,得了钱财,未必会有这么心情不爽。
后山的官兵发完怒火,将人都锁在马厩里,便大步离开。
徐遥心里生出同情,硬是被她打压下去,她警告赵曦,别看见谁可怜就同情心泛滥,忘了之前犯过的错吗?
“你眼下见这些人可怜的,说不定个个都是江洋大盗,杀人无数,否则能被这些当兵的,赶到这里来?”
赵曦刚刚升起的同情心,又被压回去。“你说的也有道理,可那当兵的太凶残,你不觉得吗?”
徐遥叹气道:“这些人若真是奸恶之徒,当兵的若不凶狠一些,如何镇压住他们?难道指望他们斯斯文文的讲道理,让这些人乖乖听话?不存在的,恶人需要更恶的人磨。”
罪大恶极的囚犯,只怕会比这些官兵更凶悍。
赵曦听她这么一讲,似乎也有道理。
那股子奇怪的仁慈不忍,终于被压下去。
徐遥夜里还是没睡好,因为她听到哭声,哭的还挺惨。
第二天醒来,才知道昨晚有个犯人发高烧没熬过去死了。
官兵只觉得晦气,一边让人处理尸体,一边在本子上划掉一个名字,轻飘飘的,一个人就没了。
外面的风沙已经停了,徐遥结算了房钱,策马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从她牵马离开,便有一双眼睛就一直追着她看。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给老子起来。”
有人狠狠抽他一鞭子,嘲笑他:“怎么,还以为自己是国公府的世子爷?想睡到日上三竿不成?”
裴烁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乖乖站起来。
那人得意冷笑,任凭你从前再如何高高在上,一朝落到泥地里,拔毛的凤凰不如鸡。
还不是任由他们这些当兵的,随意作践?
可惜不是个女娘,否则还能爽一爽,这一路上也不算无聊不是。
裴烁吃了官兵分发的窝窝头,想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忍不住自嘲。
自己一定是眼花,否则怎么会觉得那是徐遥。
那个人早就死了,被烧成灰烬,不是吗?
官兵们吃过饭,继续带着这帮囚犯赶路。
按照脚程,再过三日,他们就能到达目的地。
等交接了这批官犯,他们总算能够回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当他们走到山谷狭隘处,偏偏遇上了一伙蒙面黑衣匪徒。
一时间,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