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丫鬟头皮有些疼,微微往后退两步。
梁弘文多看了两眼紫衣,却见她躲到后面去,这一幕落在李霞眼中,满是嫉妒与怨恨。
她看一眼自己的丫鬟,那丫鬟立刻上前道:“回禀世子,这丫头上次到咱们院子,说是给表姑娘送东西,可她一走,姑娘的那条珍珠项链便不见。我们原本也不敢乱想,可谁知今日在她屋里一搜,竟当真发现这株这条珍珠项链,藏在枕头底下。”
说着,便掏出那条珍珠项链,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
裴依忍不住冷笑一声,声音很轻。可梁弘文还是听见,然后又看了她一眼。
裴依微微撇过头,不敢与他对视,心中暗想,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自己明明连门都没有进过,怎么会偷珍珠项链?
刚才那两个婆子硬要把她叫出来,只怕就是为了栽赃陷害。
都说捉贼拿赃,这珍珠项链甚至没有从她身上搜出来,也能空口白牙诬陷,说是她偷窃的。
实在是裴家人口简单,她很少见识这些拙劣的手段,如今瞧见,觉得荒唐又可笑,却又无可奈何。
原来这世间真有一些人,在欺负下人的时候,是这般粗暴直接道。
只是裴依还是不明白,李霞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梁弘文看着珍珠手链,问丫鬟:“这项链是何时丢失的?”
丫鬟说是昨日傍晚的时候,咬死了,是紫衣送绢花的时候丢失的。
梁弘文玩味的拿起那串珍珠,“紫衣姑娘,因为救母亲,身上受了重伤,是不可以熏香的,倒是身上有股子药膏味。你这珍珠即使在 她枕头底下找到,为什么不仅没有沾染药膏味,反而一股子桂花头油的香气?”
丫鬟紧张,不自在的瞥了一眼李霞。
李霞忙道:“可能是因为时间短,还来不及染上难闻的膏药味吧。”
“哦?”
这态度让李霞心里慌,“弘文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冤枉了她不成?”
梁弘文似笑非笑,漫不经心道:“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掉了珍珠项链着急,我自然是了解的,可妹妹可能不知道,紫衣姑娘因为救我阿娘落水受伤,大夫说她伤到了头,为了给她治病,特意给她弄了一个药枕。从昨晚到现在,这串珍珠在枕头底下藏了一夜,怎么可能没有沾染一丝药草的气味。
看样子,是有些人奴大欺主,自己偷了东西不敢认,反倒栽赃到别人头上,不如我帮妹妹审一审这奴婢。这般不老实的,还是不要留在身边的好。”
梁弘文脸色一变,便有两个小厮直接扣住那绿衣丫鬟。丫鬟一被抓,便慌张的不行,“世子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梁弘文深深看一眼自己的表妹,没有给那丫鬟再开口的机会,直接让下人把她拖下去。
李霞还想为自己的丫鬟说两句话,却被梁弘文拦住,上前千将珍珠项链塞入她手里,低声道:“你年纪小,我只当下人不懂事,纵容你胡闹。可表妹不要忘了,这里是平西侯府,妹妹做事,该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