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弘文却并不准备让道,反倒看着她手中的丝线笑:“府上针线房,连丝线都不成准备了?还需要你亲自跑出去,买这些东西。”
裴依紧张的笑笑,“针线房里的东西,自然准备充足的,只是奴婢想给自己做双鞋,怎么敢用给郡主准备的东西。”
梁弘文哦了一声,站起来走近她:“听韩嬷嬷说,你的针线做的不错。既如此,帮我也做双鞋吧。”
裴依惊讶,实在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她这辈子做过的鞋屈指可数,绣绣花可以,若是做衣服做鞋,还差了些火候。于是紧张道:”谢世子爷抬举,但奴婢不擅长做这些,手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世子爷若想要做鞋,不如让针线房的绣娘给您做吧。“
梁弘文却不肯退让,反而上前两步,有些危险道:”可我就想让你帮我做双鞋,好与不好的,我自会评判。“
裴依还是想拒绝给陌生男人做鞋,且不说她针线活好不好,她只是隐约觉得有些危险。
这几日她想了许多,从桂圆的口里知道,那位表姑娘十分喜欢这位表哥。
梁弘文作为平西侯府唯一的嫡长子,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据说学识也不错,明年要下场参加科举。
这样的人大有前途,放在哪个世家子弟来说,都是极好的夫婿人选。
桂圆悄悄说,或许这位表姑娘就是因为嫉妒,才忽然对她发难。
裴依想了许久,只记得这位梁世子从书院回来之后,与自己说过两句话。
既不曾送她东西,也不曾有过任何暧昧的举动,怎么就让这位表姑娘以为,他对自己有意。
裴依觉得这是无妄之灾,然而几次见面,裴依隐约有些感觉,觉得这个人对自己或许有其他的意思。
她也不愿意多想,担忧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可这几次梁世子的举动,硬是让她心中隐隐不安。
莫非真如桂圆所说,他瞧中了自己?
一想到这个人会挑选玩物一样,将自己弄到身边,逼自己成为他的通房丫头,或者连通房都不算,只等他玩腻了,成亲的时候随便打发出去,裴依就一阵屈辱。
从前没有留意过这样的事,如今沦落成了奴婢,一想到要被人以这种肮脏的手段,逼迫成为见不得光的玩物,裴依万般不愿。
她就算沦落成奴婢,也不愿意断了脊梁,做男人消遣的玩意儿。
所以梁弘文的举动在她看来,就是纨绔子弟戏弄家中的小丫鬟,完全不将她当人看。
想到此处,裴依抬起头来,不卑不亢往后退了两步,十分恭敬道:”世子爷若想要新鞋,大可告知针线房。若是郡主吩咐下来,奴婢自然会做的。只是奴婢手艺生疏,怕是做不好这个活,还请您见谅。“
说完这句话就直接绕弯走了,梁弘文见她这般,忽然笑起来。
这丫头果然与众不同,他越发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可惜手下的人调查许久,也没有找到她的来历。
她就像一团迷,勾着梁弘文对她充满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越是探究,便越是心动。
梁弘文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偏偏紫衣身上好像有股劲,勾着他心生向往,这种怦然心动,他从未在任何女子身上体验过。
越是心动,便越想要得到。
可这丫头的态度,可不是随意让人玩弄的,贪慕虚荣的女子。
要想得到她,花言巧语自然是不行的。
不过梁弘文不担忧,来日方长,他总有法子让她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