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北辰道观的时候，道观中有他们的人。他们原本计划将你一块抓去，但你实在太不可控，甚至能拖着敖起他们一块跳崖，索性便放弃了你。

  他们不仅带走了我，还擒住阿爹与阿姐，一块带了回去。“

  “你父亲与你阿姐不是失踪了吗？”

  裴烁：“我不这么说，你一定会好奇他们去哪里了。”

  徐遥顿了顿，倒真是如此。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不敢与你说实话。”

  他把玩徐遥的头发，眼神又悲伤起来，似乎很难过。“师父，我父亲不愿意我成为元清宗的棋子，试图带着我们逃离，可却被无名抓住。他逼我成为元清宗的傀儡，父亲为了让我逃，一头撞死在石头山。”

  他的眼泪落在徐遥的掌心，徐遥只觉得这眼泪滚烫，要把她烧着。

  徐遥心中难受的紧，实在看不得裴烁哭泣的样子。

  裴烁轻飘飘的一句话，徐遥便知，亲眼瞧见自己的父亲死，还是因自己而死，是一件多么悲惨痛苦的事。

  他因为这样的方式失去了母亲，未曾想还要因为这样的方式，失去他的父亲。

  裴烁说他那时候悲伤至极，想要奋起反抗，却被无名制服。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付我的吗？”

  徐遥不敢听，裴烁偏要她听。

  “他们为了逼我就范，想让外面的人轮番侮辱我阿姐，对付女人的那些肮脏手段，他们都毫不犹豫的用在我阿姐身上。可是师父，那个人按道理应该是我的祖父，我阿姐是他的孙女，为什么他能狠心至此，让人那般对待我阿姐？”

  徐遥跟着愤怒：“有些人心中，是没有伦理纲常，没有血脉亲情的，那种人天生就是畜生。”

  裴烁点了点头，“是，那种人天生是个疯子，为了我阿姐，我被迫答应成为傀儡。他们在我身上养蛊，一步一步控制我，训练我，那一道又一道的关卡，若不是有你教我的内功心法，我真不知能否熬过来。

  每当这时候，我就会想起你，师父，你知道在我绝望快要死去的时候，你的声音，你说的话，你的笑脸，甚至你教的功夫，都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令我坚持走过最后的考验吗？“

  徐遥觉得事情应该还没有完，裴烁的神情，分明已经有些疯癫，他似哭似笑，继续道：”我熬过所有测试，无名安排我出任务，我一次又一次的杀人，杀到自己都麻木，我总是想起师父你的话，想着你教我的，要保留本性，不可忘却自我，一直咬牙坚持。

  可是无名那畜生，见我还保留一丝人性，觉得不满足，你猜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他请我回去吃饭。”

  徐遥愣住，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请我吃了一道肉丸汤，待我吃完，便问我丸子可好吃。”

  徐遥的鸡皮疙瘩已经起来，裴烁笑起来，模样已经疯癫：“师父猜到了，对不对？没错，那肉丸汤，是我阿姐的肉做成的。”

  外面一道雷响，徐遥被这雷声打得说不出话来，世上还有这般疯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