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雷游离于水。
轰然爆裂。
可怜苏牧贵为京都第一等,一身本事堪堪使出几分,便被陈长安毫不讲理的炸雷,炸的倒飞出去,跌落数丈。
陈长安玄离回鞘,不再看苏牧,而是悠然站在场中,望向神色凝重,一脸戒备的各州甲子,笑问道:“还有谁要讲道理?”
慑于炸雷威势,一片噤声。
“陈长安。”
爬起来的苏牧一声暴喝,八品通幽大圆满的气机冲天而起。
“仰仗符器之威罢了,算得什么本事。”宋守濂见着苏牧还要出手,紧随着出声点破陈长安剑势古怪。
世间符器,至少也需得三品神游真君才能制作,往往可遇而不可求。场中乾榜,大多只有一件贴身符甲用以保命,符器尚且难得,更何况于符剑。
自那位离州主人之后,剑为百兵之首,自此符剑尤为难得。
“有本事松开符剑,以道法对道法。”冯玉学看了眼齐萱萱流动的眸光,心头火起,也开口道。
谢元佑和声道:“宫主赐剑给你,可不是让你来坏规矩的。”
陈长安撇了撇嘴,环顾四周,轻笑道:“这便是你们讲的道理?”
此时苏牧一步步走到场中,气机已至巅峰,手指道法更是拈动六百四十手。
相隔三丈。
三丈内,天落小雨。
滴水成剑。
水剑密密麻麻。
小雨不断,水剑不绝。
“我自修行起,就是第一等。觉灵也好,点窍也好,便是通幽,也不曾输过败过。陈长安,便是你符剑在手又如何?世间大道三千,旁门八百,我自一指破之。”
苏牧起手,水剑随指而动,剑射蓄养气机的陈长安。
“话太多。”
陈长安面对万千柄飞剑,毫不在意。
手中玄离骤然出鞘,出鞘便已是留了余地的当归。
三丈内雨水悬停。
静止一息。
陈长安不用去四周天地灵力,只以自身气机为填充,玄离于水剑中,快速突进。
右首位大红衣看了眼,少去谨慎自制肆意张狂的白发,古波无惊的心底,竟微微有了丝怅然若失的恍惚。
手指紧了紧袖中铜钗,心有所感,她抬眸朝着那抹充满敌意的目光看去。
宋家嫡女,正远远地看着她。
那双狐媚的眼神里,满是冰冷。
见她看过来,宋青瓷妩媚地笑了一下,无声道:“他是我的了。”
陈太平性子清冷,世间之事,除去夫人和公子外,皆不系于心。从不曾去在意他人如何,可此刻,见着宋青瓷的那句话,心底无名火起,袖中小藏剑鸣一声,三千剑气瞬间喷发而出,一剑挡在陈长安玄离之前。
场中剑气纵横。
当归剑势消散。
陈长安剑势回转,画圆守拙用以抵挡,瞬间退走数丈,眉眼阴沉。
所有一切不过一息。
一息之后,陈长安立在场中,看也不看大红衣,只是问向神色复杂的苏牧,“再讲道理?”
苏牧脸色变了数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