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个顶用的,都拉出去吧。”
秦桧隔着屏风听完回话,轻轻叹了口气,闭着眼挥了挥手。
待那人退出房内后,又对蓝玉比着手语吩咐道:“午膳布置好了,请相夫人过来用饭。”
“相爷。”
王氏也已经听说方才之事,进门之时试探性的叫了声在饭桌前闭眼冥想的秦桧,见秦桧睁眼后又挥了挥手屏退众人。
“你是怎么管的人?本是叫她嫁去监视何立,现如今倒好,却叫何立给拐跑了!如今竟连我们的人也被甩了个一干二净!”
秦桧双手撑在膝上,尽力克制着一腔怒意。虽是压低了声音,可胡子还是气的不住的颤抖。
“相爷莫气,自个儿的身子要紧。”王氏走上前一边帮秦桧顺气,一边脑中飞速运转着该如何回话。
“相爷不必着急,那青丫头的命还把在我们手中呢。我见何立那小子对青丫头可是在意的很,就算她自己不要自己的性命,那何立也未必能舍得下她。”
“且那药方是集数位医士之手,研究了三年才得以成方,完整的药方又只有咱们侄儿知道,任他们找了再高超的名医,也不可能在短短月余时间制出解药。”
王氏见秦桧听进去她的分析,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又给秦桧递了杯茶,“相爷,您且再耐耐性子,等上几日吧,距离两月之期左不过也就十数日了。”
“罢了罢了,现如今他们已是将我们摆脱了,再多说也无用。”秦桧叹了口气,握住王氏的手,拉她坐下用饭,“若是他们回来,得好好试试。”
“是,我定叫那没分寸的死丫头好看!”
王氏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诶!”
秦桧刚提筷准备夹菜吃饭,闻言嫌弃地紧皱眉头,出声喝止。
这妇人怎么只知用狠?不会动动脑子吗?
“不可,此事怕就是因翠珏丫头死后你逼她逼得紧了,她才如此的,用人需张弛有度,不可一味用强。此事你不用管了。”
“相爷,这是怪我?”
“啧,哪敢啊,夫人这阵子辛苦了,来,吃饭!”
秦桧又端起一副笑脸,给王氏碗中夹了块肥腻的东坡肉。
潭州十一月的风还夹带着些潮湿的雨意,吹在人身上,又滑溜溜的钻进肌肤与衣物间的每一丝缝隙。
“啧!”
何立紧了紧披风,不满的出声,惊得一旁赶马的谷梁安更加不敢动,余光瞥着何立胸膛不断起伏,胡子被吹得一抖一抖的。
“唉!”
又是一声重重地叹气。
要不问问他怎么了吧?
······
还是算了,等下又是一脚,这地上湿漉漉的,再爬起来赶车可难受的紧。
谷梁安内心稍微挣扎了一会,摸了摸屁股,还是决定不多问。
“嘿,你这个没良心的,没见着我生气呢吗?也不问问我为何生气?”
何立故意抬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