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春天了。”
你看着院外那一簇簇雪白的梨花,感叹道。
“是呀,咱们来这何府,一转眼也两年了。”
青黎从背后给你披上一顶天水碧的绫罗薄披风,“早春寒料峭,姑娘还是多穿些,别着凉了。”
你从那被压得低了头的树枝上恋恋不舍的挪开眼,紧了紧披风道:“该出发了,别误了时辰。”
你们一路西行,到均州已是五月初。
虽已临近春末,但均州府的空气仍是透着丝丝凉意。
你们一行舟车劳顿,刚到山西地界又遇水土不服。
秦桧的身子原本就不大好,如今这么一折腾,更是连连咳嗽,体虚无力。
想着此地距离与那金人和谈的秋凌渡也不过两个时辰的车程,秦桧便下令暂且在均州住下好好休整一番,等和谈当日再提前出发。
你与何立在酒楼歇了好些天才缓过劲来。
左右离和谈之日还有月余时间,酒楼人多眼杂,老是住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何立便提议叫武义淳领着你们出去逛逛。
一来为临时驻扎地选址,二来你们也且闷了许久,想着带你好好透透气。
武义淳这向导倒也是十分尽责,几日间带你们逛遍了均州大大小小好玩的去处,你也与何立顺道摸清了这里的大小街巷,岗哨布局等。
加之又有均州府州治的协助,不出半月,便选中了一处宅院,作为你们的暂时驻扎之所。
随后又在州治送来的人中,挑挑拣拣选了些干杂活的小厮女使们。
谁知你们前脚刚在院内安顿下来,不出两日,金人那边后脚便派来两名使者。
说是此次会谈想请大宋宰相体会金庭风俗,为免宰相不适,便提前遣两名礼仪官为宰相讲解金庭传统。
“嚯,这金庭传统竟是如此......粗犷不羁。”
武义淳第一次见金人,不由得侧头与何立低语。
只见得厅内那两位异域面孔,乱糟糟的头发围成一圈,却露出光秃秃的头顶,脑后那一撮长头发绑成了一股细辫子。
周身服饰更是拖拖沓沓毫无为官之气度,唯一能看得出彰显地位的,便是脖子上挂的那几串繁杂的珠串。
“啧!”
何立不满地皱眉,示意武义淳不要多话。
“宰相看中此次会谈,你我须得好好礼待这堂上二位,不可有差池!若是影响此次会谈,你我二人可担不起这责任!”
“听何大人吩咐。”
武义淳脸上堆砌起笑意,举起酒朝何立敬了一杯。
“怎的饮了这么多酒?”
一连三五日,何立都是深夜了才带着醉醺醺的酒气回来。
何立酿跄着身子进门,见到你来立即软绵绵的瘫在你身上,“那金庭礼仪官......什么礼仪官,不过是个酒囊饭袋!天......天天就知道拉着我们......饮酒作乐......”
你见着何立这难受的模样,也是心疼得紧,赶紧叫来谷梁安同你一起将何立扶回房内,又叫青黎准备醒酒汤。
“山西酒烈,那金人又向来是跑马喝酒惯了。你怎么比得过......”
你心疼的为何立揉着太阳穴,“这几日,我已吩咐下去为那金人寻几个陪酒的舞姬,今日晚间便会进府。可别再拉着你同那武义淳饮酒了。”
“娘子真是心疼我~”
何立环着你的腰,用头蹭了蹭,便缓缓睡去。
舞姬进府后数日来,金人院中歌舞声不绝于耳,虽是夜夜笙歌,吵的人难以入睡,却好歹能饶了何立与武义淳一个安静。
这日你正睡得深沉,迷迷糊糊间听得有人进房内低声谈论着什么。随即响起衣物摩挲的声音。
“大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