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菩萨可怜......”

  “何某此一生，做孽太多，不敢求菩萨原谅......”

  “只求菩萨能保佑吾妻平安醒来，不再受病痛折磨。立愿意以命相抵......求菩萨成全......”

  何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家的，只好像看见你在柔声唤他起来用早饭。

  何立猛地惊醒，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趴在床沿拉着你的手睡着了。

  何立看着床上静静躺着，面无血色的你，挣扎着站了起身，走出门外。

  谷梁安与青黎端着做好的粥点过来，见何立站在廊下出神。便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只留谷梁安在外陪着何立，而青黎则端着粥点进到房间喂你。

  “大人......”

  谷梁安看着一脸漠然的何立，试探性地开口。

  何立站在廊下，眼神空洞。虽是脸上看不出喜怒，却总感觉蒙着一层浓浓的愁郁。

  “尺玉呢？”

  何立哑着声音开口，眼睛仍旧看着远处，不知在望些什么。

  “它......”

  谷梁安神色略显慌乱，眼珠在眼眶中焦急地左右打转。

  这都过去近半年时间了......好端端地，怎的突然问起那猫儿来了......

  “你不是回过临安吗？”

  “是，可是当时府中......府中之人道听途说，以为您与夫人皆已......早就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一片狼藉......尺玉它......应当是趁乱跑出去了吧......”

  谷梁安见何立听完，深深地叹了口气。

  又连忙抬头凑上前去：“大人若真喜欢那猫儿，我再为大人寻只一模一样的来吧！”

  何立转脸看了看谷梁安，手握着扇柄转了转，想要敲在他这榆木脑袋上。

  又想了想他也只是想要自己高兴些，终究是轻叹了口气，丢了一句“不必了，只是相似而已，终究不是它。”便转身回屋。

  “我来吧。”

  何立伸手想要接过青黎手上的粥。

  青黎顺着何立伸过来的手，抬头看见他神色憔悴，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柔声拒绝。

  “姑爷，还是我来吧，您还未用饭呢......”

  何立不言语，伸手将那粥碗夺过，坐在床边的踏凳上，细细地将那粥舀起、吹凉、再递到你的嘴边。

  你牙关紧闭，勺子碰开你的嘴唇，可粥还是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何立忙放下碗勺，用袖子替你细细擦干净，又默默地单手支着头在床沿看着你。

  良久，何立起身理了理衣袍，阔步出了门。

  青黎见着何立淡然自若的背影，心里总是觉着不对劲。

  姑娘重病卧床，似乎何立不该是这个反应。可他又着实与往日大有不同。

  “谷梁。”

  “在！”

  “带上人，跟我出去一趟。”

  “是！”

  谷梁安叫上一众人手，包括孙均。这孙均竟也难得的乖乖听命随行。

  等一干人等找齐准备出门时，却见得何立背着手站在马前，并不上马车。

  “大人，您请上车。”

  何立挥了挥扇子，又用扇柄轻轻敲了敲马鞍，“我骑它。”

  “可......”

  可大人您不会骑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