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可!”
“如何不可?”
何立被谷梁安一把又按在座位上,不禁语气微怒。
谷梁安又抬眼瞥了下床上的青黎,见他放松下来,便朝着何立解释道:“大人,您想啊,如今咱们并无实据证明此事是她们二人做的。”
“若是擅自将他二人用刑问审,到时那季樾若是追究起来,我们可不好交代!”
“我管他作甚?又何必向他交代什么!”
“他将那二人送到我们府上,又害得我妻儿遭此大难,险些活不下来。”
“我难道还怕他不成?”
“大人!”
谷梁安抚着何立因愤怒而起伏不定的背,“您这是关心则乱了!”
“并非是怕了他季樾,而是此时此事不可为。”
“如今夫人刚生了小蔻儿,身子虚弱得很。小蔻儿身边更是离不开人,我们此刻的首要任务是要好好照顾他们二人。”
“若是现在审问了她二人,要是审出来了,您便得分心去对付季樾他们一干人等。”
“但夫人与小蔻儿那头,您能放得下心吗?”
“若是此事真与那二人无干,到时季樾定会又寻得由头找上门来,府中更是不得安宁。”
谷梁安一番的分析甚是有道理,何立被强行按在椅上听完此话,也是冷静下来不少。
青黎见着谷梁安将事情分析的如此有条理,也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姑爷,那白蚁能将梁柱蛀到坍塌的地步,定不是一日之功。且半年前正是白蚁泛滥的季节,若说是不小心染上了,也是情理之中的。”
“青黎说的有理,且早在半年前我们便已安排了人手去监视着她们二人了,她们绝无可能下手的。”
何立抬眼看着谷梁安,又看了看青黎。
这二人平时都吵吵闹闹的,鲜少有如此正经和睦,一起商谈的时候。
“嗯,你二人说的皆是有些道理,能想出如此奸诈的计谋,又能隐忍数月......”
何立双指搓了搓胡须,摇着头道:“应当不是区区两个小侍女便能筹谋得出来的......”
“既如此,你便好好歇着养伤。”
“夫人那边你不必挂心,伤好之前也不用出来服侍了。”
何立站起身,走到谷梁安身旁,用扇柄敲了敲他的胸膛,“好生照顾着。”
“诶!”
谷梁安听闻此言,双眼放光,连忙拱手应承下来。
“青黎,要不要吃点东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来。”
谷梁安走近床边,出声询问着。
见青黎拿过软枕想要垫在胸前,又连忙上前帮忙。
“不用。”
青黎拦住了他的动作,自行将软枕拉了过来,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垫着,将头埋在枕上,撇向床的里侧。
“我不饿,你不必费心了。今日辛苦你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谷梁安见她冷冰冰的赶着自己,心底失落,可又觉着来日方长。
毕竟现在孙均不在了,总有一日,青黎能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佳选择吧。
“好,你也早些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谷梁安见着青黎只趴在那并不答他,便识趣的退出房中,轻轻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