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管?她哪会管这个!”
芍药闻言不觉好笑,自己同她都是园中干粗活的,哪里能管得了这偌大何府的采买事项?
“这可就是大人、夫人看重了!”
账房先生朝芍药神秘的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去。
“我瞧着大人、夫人这器重她的样子,就算是月季姑娘干的不好,也无甚要紧的。”
芍药心下翻了个白眼,站直了身子,又听得这先生感叹。
“重要的是答谢她当日救命之恩呐!咱们可真是跟了个好主子!”
“既如此,便不打扰先生记账,告辞。”
芍药无心多留,匆匆告辞。
转身离开之时,脸上方才洋溢的笑意全被嫉妒与狠厉取代。
一朝攀上高枝,又是赏赐金银布匹,又是腾挪房间的。
竟还得了个这么大的肥差!
芍药是越想越妒恨,朝着后院偏门走去的步伐愈发快了。
一月后,芳汀苑中。
你抱着蔻儿,与何立并排坐在软榻上。
“归家?”
何立晃动着手中的布偶逗着蔻儿,一个眼神都不给跪在地上的月季。
“是......”
月季低着头,语气中尽是担忧。
“听闻家兄不幸染疾,月季心中担忧,故此才想向大人、夫人,告假半月,回家照顾兄长。”
“嗯,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你见着蔻儿被逗得咧着嘴甜甜的笑着,脸上尽是宠溺。
如此温馨的场景,却偏偏不得不做一场戏,真是令你有些许不快。
“只是你办事一向妥帖,青黎这丫头的伤又还未好全。”
“如今院试也已放榜,加之蔻儿满月。”
“这府中需操持的地方还多着呢,你这一走,这府中一时间还真是找不出能顶替你的人手来。”
“这......”
不等月季说完,何立便出声打断。
“这样吧,我们叫蒋义福抽空去你家,给你兄长瞧瞧病,他医术好,定能药到病除。”
“府中这阵子忙得很,既要留你在府中安心办事,必不叫你担忧家中之事!”
何立如此说,便是将月季的话头给堵死了。
本就是随口胡诌的理由,怎敢真叫人去家中?
月季连连摆手,“多谢大人、夫人抬爱,家兄这等粗贱之人,怎敢劳动蒋大人大驾呢!兄长身体强健,想来去医馆开两副药便能恢复如初。不敢叨扰蒋大夫大驾!”
何立本就没打算叫蒋义福去,只随口一说,为的将她留在府中罢了。
故此明知她是扯谎,也并未拆穿。
月季行礼退下之后,双手不安的搅拧着衣袖。
这可如何是好!
自计划失败后,便被安排了此等差事,虽说是个不可多得的肥差。
可自己已经寻了不下四五次理由,却都被何立同那妇人给驳了回来。
起初是自己还不熟悉府中事务,后来上手了之后,却总被事务缠身。
如今已一月有余,还未向季老爷禀告......
早知道,便不同那芍药闹得如此之僵了,好歹还能托她替自己说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