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扣了三下门之后,里头的人将门打开一条缝,只漏出小半张脸来。
见得来人是芍药没错后,又将她一把拉至门后,伸出脑袋见左右无人,赶紧将院门关上。
“这个你收好,寻个时机,添到那妇人的吃食中去。”
“这是何物?”
芍药见着那黄纸固封的药粉,并不敢伸手去接。
“叫你拿着便拿着,问那么多!”
那人不与她多解释,直直将那药包塞到她怀中。
“还有那小贱蹄子,你叫她今日务必想法子来见老爷一趟!”
“若是不来呢?”
芍药无法,只得将那药包往怀中藏得紧了些。
“姐姐您是知道的,她如今可是眼高于顶,哪里肯听我的?”
那人皱着眉头,从怀里掏出一方粗布帕子。
将那帕子展开,露出一条带血的貔貅菩提子珠串来。
“你将这个给她,她不敢不来。”
芍药见那珠串,上头还有貔貅。
不必开口询问,便知这定是月季那个赌棍哥哥的物件。
芍药嘴角一勾,微微低头福身,隐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是。”
芍药恭敬谨慎地退出了院门,走在回何府的路上,手中颠着那块黑布。
脸上的笑意更加放肆得意。
月季啊月季。
你从来自诩聪明,可没想到自己也有栽在我手上,玩计谋玩砸的一天吧?
不过你这招法确是不错!
到时你一走,这季府自然得倚靠我来行事。
何府那头,我再做个苦肉计,他们不照样对我感恩戴德。
到时,这何府、季府,两头的便宜......
芍药越想越高兴,仰着头朝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拱了拱手。
“月季姐姐~芍药在此,先谢过姐姐帮我开路了!”
回过神来,芍药又眉头一皱,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找了个角落,见四下无人,手探入衣中摸出方才的药粉。
“若用你,我岂不要同那妇人一同陪葬?哪还能等到他许的日后的富贵荣华?”
想至此处,芍药将那药粉扔至一旁,拍了拍手,加快脚步朝何府走去。
“大人、夫人,又出门了。”
你与何立正唤来早饭准备享用,一旁谷梁安的下手正垂首朝你们禀报。
“嗯,满月宴将近,她们有动作也不稀奇。”
何立给你布着碗碟,“今日特地来禀,是有何异常?”
“大人眼明心亮,今日那蹄子不知抽什么风,大早上的便朝着空天拜了几拜。神神叨叨的,说什么谢谢月季给她铺路......随后又将从季府带出的药粉包随手扔掉,这才一脸得意地回府......”
“药粉包?”
“是,正是这药粉。”
那人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来,微微掀开帕子一角,露出那药包的一角展示给你们看。
“拿去给蒋义福瞧瞧是什么。”
何立抬手扬了扬,又给你盛了碗豆浆。
“是......”
“还有事?”
何立见他还不走,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放下豆浆又朝他问道。
“想来这药粉定是害人的脏东西,可这蹄子却将药粉扔了......”
“可瞧她今天那样子,也不像是要投诚的态度。我是担心,她还留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