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何立是关心则乱,可孙均却将季樾的神情尽收眼底。
虽是不知他二人有何过节,但此人必定不怀好意。
季樾见着前面这人一脸凶相,启唇说话间抽动那脸上的刀疤更是骇人,不禁心下有些慌乱,堪堪向后撤了半步。
可堂堂成都府州治被人如此驱赶,自己往后的面子往哪放?
思及此处,季樾又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官大人的架子,“你是何人?也敢拦本官?”
孙均闻言嘴角一勾,恭恭敬敬的朝着季樾双手拱了拱,行了个礼。
“孙某不才,刚经历采石一役,承蒙圣上宠爱,钦赐‘虎威将军’一衔。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季樾听得来人是圣上亲封的将军,又刚经历采石大胜,一时有些被噎住。
季樾身后的小厮上前一步抬手朝他耳语:“大人,这位孙大人的品级可比咱们要高呀,咱们可惹不起!”
孙均见着小厮耳语,双手抱胸,歪头朝着季樾挑眉笑着等着他的答复。
季樾看着孙均那番模样,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转头朝着小厮一喝。
“大胆!竟敢当着将军的面窃窃私语,成何体统!?”
“是,小的该死。”
那人闻言臊眉搭眼的退下,又闻得季樾示软的话头。
“孙将军,季某方才想起家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还不快走!”
见着季樾终于灰溜溜的离开,孙均也提步朝着芳汀苑走去。
“娘子!娘子如何了!”
何立推门进来,只见你与青黎二人好端端的围坐在桌旁,不免有些疑惑。
“娘子,这是?”
不等你回答,芍药便急匆匆地带着蒋义福赶到房中。
“青黎姑娘!蒋大夫来了,夫人……”
芍药见着你好端端地坐在那,登时愣在原地。
青黎眼眸一沉,朝着门外吩咐道:“拿下!”
“夫人!夫人,您这是干什么呀?”
芍药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外头进来的两个大汉钳住双手按在原地。
“嚷什么!”
青黎声色一厉,朝着芍药一喝,又冲着那俩汉子吩咐道:“拖下去看好!”
孙均一来,便瞧见今日撞他那人被架着出了门。
正疑惑呢,进门却又见你同何立、青黎、蒋义福四人纷纷围在餐桌旁看着什么。
便也好奇的凑上去看了一眼。
“是何物?”
你见着蒋义福用手指蘸了蘸那食盘上残余粉末,又将手放到水碗中洗净,再细细辨识着手中残余的味道,不禁开口问询道。
“此粉味道清苦,应是夹竹桃制成……此粉色白且极细,定是被好好加工研磨过的。”
“真是好细的功夫!”
你暗暗攥拳咬牙。
“阿青?这是怎么了?”
何立见状,抚上你的手。
“姑娘,我看,定是芍药那蹄子,知道那小路是静芳姐姐送餐时的必经之路。故此趁着修理花园之时,将那青砖给弄松。”
“然后想趁着扶姐姐之时,将这些药粉撒到食物上。结果没成想早点都被静芳姐姐盖的严严实实,故此只撒了些在这瓷勺中。”
“若是今天静芳姐姐不提,那……”
“竟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耍这种阴诡伎俩!?”
何立还未开口,孙均便抢先一步义愤填膺。
这些年在军中行走,最痛恨的便是这些背地里下药下毒的下作伎俩。
“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