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可真?她当真死了?”
季望舒拉着方才从街上采买回来的梧桐连连问道。
生怕错漏了一个字,少听了一个细节。
“千真万确!我看着他们府中常年跟在何先生身边的那个护卫,一个人去往寿材店张罗寿材等一应丧仪事务了!”
“不过听闻何先生陡然丧妻心底郁郁,不叫大操大办,只在府中悼念便罢了。”
“唉~也是,毕竟自己的女儿刚出生便没了娘,那孩子也真是......”
“不过没事,等不了多久,她便又有娘了,我定会好好待她的!”
季望舒双眼放光,一脸期待地盘算着,又拿起一旁的鱼食潇洒的大把扔着。
“何事叫我的宝贝心肝如此高兴呀?”
季樾忽的从背后出声,吓得季望舒手一抖,鱼食全部掉落鲤池中。
引得满池的锦鲤都拥至一团,数百尾锦鲤将这池面搅动的一时间浑浊不堪。
“爹爹!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吓坏女儿了!”
季望舒看着跌落的鱼食,跺脚朝着季樾嗔怪道。
“哈哈哈......”
季樾笑着搂过季望舒的肩膀拍了拍,“快说说,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开心啊?”
季望舒笑着覆手在季樾耳边,轻声说道:“那妇人气绝了!”
“真的?”
季樾亦是一脸喜色,这从何府回来才半天,便已经气绝了?
果然这芍药办事还是要靠谱的多呀!
“当然真了!多亏了父亲的一番筹谋!”
季望舒往季樾的怀中撒娇地蹭了蹭。
“好!咱们望舒,也总算是能得偿所愿了!”
季樾笑着拍了拍季望舒的肩头,“为父定为你准备厚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过去!不叫你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季樾已经在幻想日后自己女儿大婚的场景,已然是将自己最初那断然不肯的样子给忘得一干二净。
“如今咱们都可安心了~”
季樾看着池中哄抢完鱼食,纷纷摆尾游开的锦鲤,长舒了一口气。
第二日一早,季母便同季望舒有说有笑的出门。
“哎呀,我儿熬了这么久,今日终于是熬出头了。”
“咱们可得去三清观好好拜拜,多谢各路神仙保佑!”
“娘~”
季望舒拉着季母的手臂晃动着,脸上却露出了娇羞的表情。
季望舒陪同母亲拜完正殿的菩萨,正欲扶着母亲起身。
“舒儿,你去外头等我一会儿。”
季望舒看向偏厅的道长,点了点头便独自出了门。
凉凉的风刮过季望舒的脸颊,她竟一点也不觉着冷,反倒是深吸了一口这初冬的凛冽气息,朝着院中呼出一口白气来。
“小姐......”
碧桐在季望舒身侧,扯了扯她的衣袖,朝着正殿一旁指去。
季望舒循着碧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抹青绿飘过拐角。
“何立?”
“小姐,我看着像......”
“他来干什么?难不成,那妇人还没死,他来这给她祈福?”
季望舒将手中暖炉塞给碧桐,又解下披风,“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诶,小姐!”
碧桐拉住季望舒,不肯让她就这么追去。
“我同你一起去吧!”
“不用,两个人太明显!我一个人去看看便回,你在这等着。”
说罢,季望舒不等碧桐多说,提步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