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望舒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何立又提高了声音。
谷梁安见状,上前劈手夺过盐水坛。
孙均再上前查看,那芍药已然是一动不动,没了气息。
“死了。”
何立上前确认,果是没了气息,瞧了眼呆愣住的季望舒,冷哼一声。
“果是季大人的好女儿!倒是自证清白好得很!”
季望舒听得孙均说罢,便直愣愣的盯着刑架上那已无生气的人。
又听得何立的话,脚下一软,直直地跌坐在地,双目无神,只痴痴地半张着嘴嘿嘿地傻笑着。
“多谢季小姐襄助,既然贼人已然伏法。季小姐今日也辛苦了,请回吧。”
“怎么不杀了她?”
孙均冲上前来拦在何立面前。
何立抬手拍在孙均肩头,“孙将军行军多年......”
“对!对!对!”
“都杀了!都杀了!哈哈哈哈哈!”
还没等何立说完,身后便传来了季望舒几尽癫狂的笑声。
孙均闻言转身,只见季望舒倚着墙大声地笑着,抬手环指着屋中的人。
“豺狼!毒蛇!”
“杀!”
“通通都杀了!”
“哈哈哈哈哈哈!”
何立指着已然精神崩溃的季望舒,朝着孙均瘪了瘪嘴。
“此人已然是疯了,于我们也再无威胁。”
“孙将军行军打仗多年,岂会不知穷寇莫追之理?”
何立近前一步,打开折扇遮住,与孙均耳语道:“她毕竟是这成都府州治之女,此时我们留她一命,或可震慑季樾。”
“若是我们鱼死网破,定要将她置于死地,那季樾没了顾及,必定也对我们下死手,到时我们将日日悬心,永无宁日啊。”
何立说完,拍了拍孙均的肩膀。
孙均皱着眉头看着何立,心底略有不甘,却还是点了点头:“那我‘护送’她回府,好叫那季樾,长些记性!”
“诶?不可!”
何立合起扇子,抵在孙均的胸前。
“孙将军如今可是威名震震的抗金名将,此等小事,就不劳将军费心了,还是何某跑一趟吧。”
“老爷!”
季母急的围着在堂中来回踱步的季樾打转。
“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出去拜三清,怎的连个大活人都会弄丢?”
季樾被季母缠的头昏脑涨,干脆坐下来闭眼扶额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这......这我哪知道呀!我就去问个卦的功夫,舒儿便不见了人影。”
季母转身瞧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碧桐,恨得又上前狠狠掐了她一把。
“没用的东西!小姐都看不住,留你作甚!”
“呜呜呜......冤枉呀......小姐不知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也不叫我跟着,自己便去了......”
碧桐捂着手臂一抽一抽地答着,这模样气的季母又扬手准备扇过去。
“罢了!”
季樾头疼得揉着眉间,“再多派些人去找!”
“一个大活人,大白天的,能跑到哪去?”
“我便不信,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有人敢对我季樾的女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