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樾好不容易将那些讨要说法的人一一打发了。
正欲再找何立,却哪里还能看见他的身影。
季樾气极,只能暗暗咬牙气愤地拂袖进府,只等先安抚好季望舒,再与何立算账。
季望舒在房中疯疯癫癫,不是见人便咬,就是拉着人说什么有豺狼,有蛇的。
季母急的在房中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季樾踏进房中欲查看季望舒的情况,却被季望舒尖利的声音惊得止住脚步,又疯狂地抓起手边之物朝着季樾扔过来。
“这是怎么了?连人都不认识了?!”
季樾被季母拉到门外,又愤怒又心疼。
“老爷,想来舒儿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如今......如今见不得任何男子......”
“什么?”
季樾一脸不可置信,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她见着男子便又踢又打的,见着汤水便要咬人......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季母心里一惊,难不成,是先前使唤月季她们做的那些事......如今遭报应了?
季樾瞪了季夫人一眼,虽是不信那些鬼神之言,可季望舒的样子,让他不得不存些疑虑。
“你先去找些安神汤来叫舒儿服下,再去请个神婆来!”
“可舒儿见着汤水便要抓狂咬人呀!”
“那就按住!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你作为母亲,难道要看她一直这样癫狂下去吗!”
季樾情绪激动,双眼布满血丝,恨不能将那双眼都瞪出眼眶一般。
说完便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来到主屋内,季樾着人为自己梳洗,又换上绯色的官服。
看着铜镜中自己略微憔悴的神情,季樾搓了搓自己的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老爷,咱们今天不是不开堂么,此时换官服,是要去哪呀?”
季樾接过官帽,对着铜镜正了正冠,直到自己看上去压迫感十足,才提步启唇。
“找何立。”
马车路过何立的学堂,只见堂门大开。
何立便悠然地端坐其中饮着茶水。
“老爷,何先生......何立在这呢。”
何立正低眉吹着茶水,余光瞥见那抹绯红正于学堂门口下车。
谷梁安侧身提醒着何立:“大人,季樾来了。”
“还穿着官服,戴着官帽......”
“哼。”
何立轻笑一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他便如此怕我么?还得穿着官服来压我。”
“可笑,以为一身官服便能叫我害怕?”
谷梁安也站直身子,嘴角轻蔑一笑,却仍低声提醒:“来了。”
何立闻言却仍假装不知,低头摇头晃脑地吹着茶汤。
“咳咳!”
季樾出声提醒坐在主座上的何立,可见何立仍然没有动作,只闭着双眼,专注地用茶汤升起的热气熏腾着双目。
从哲见着自家老爷被如此下面子,赶忙出声:“何先生,我们大人到访,还不快快让座?”
何立这才假装发现季樾,赶紧放下茶汤,却也不请季樾上座。
反而是悠闲地摇着折扇一步步朝着季樾走来,“季大人这么快便来了~”
“何某正好也饿了,想来季大人也不会吝啬请救命恩人吃顿饭,便自作主张定了福满楼的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