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何立情绪激动,你赶忙上前替他抚背,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何立也迅速意识到自己过分激动,将你轻揽在怀中坐下,“我知娘子是关心我,方才是我太过激愤,吓着娘子了。只是,于人命的大事面前,我个人的好恶又何足挂齿呢?”
你环着何立的肩膀,将脸贴在他的额发上,“我明白你的。我明白你的。”
“既重开学堂收容流民,那我也便吩咐人在学堂中开设粥棚,总不好叫人去了那还饿肚子不是?再叫人传出去,说何先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坐拥这么好的学堂,却吝啬于这一汤一饭。可就不好了~”
你将“一汤”二字咬的极重,还特意瞥了眼桌上空荡荡的酸梅汤碗。
“好啊你,不让你贪凉多饮,你便如此记仇!”
何立双手环着你的腰腹,将你抱得紧紧的,本就暑热难耐,如今两人抱在一起更是热的慌。
“这好好的说着正事呢,何先生怎的还恼了?”
何立将手环紧,侧目看你。任你如何拍打他的手臂也不肯松,非要听见你求饶不可。
你撅起嘴眯着眼睛,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求饶的话,一边直往他怀里钻,何立这才被逗得松了手。
“也不怕勒着你孩儿。”
你嗔怪地揪了下何立的小胡子,随即又正色道:“不过学堂一事尚且不是头等要紧之事。”
“此话怎讲?”
“学堂之事尚可假手于人,只要此人持身周正,办事可靠稳妥。想来只是安顿流民,应无大碍。要紧的是,如今城中粮价飞涨,若是放任此事不管,任这些黑心粮商作乱,长久下去,城中百姓何以果腹?岂非人人都要上街乞讨?此事若想办得踏实,只能由你亲自来做。”
何立笑道:“娘子耳聪目明,足不出户却能将这时局看的透彻。”
“你也别忙着夸我,此事若仅有你一人,怕是难办……”
你看着何立脸上笑意一顿,便已经知晓他也想到此处。
“此事若想办好,少不了要找那季贼合作。”
何立接着你未尽的话头,生气地别过头去,“这狗官!仗着自己手中的几分权势,竟做出那等腌臜下作之事,当初未曾剥了他的皮已让我后悔至今!如今竟连这等小事也办不好,纵容城中粮价飞涨至如此地步!简直枉为这一府州治!”
何立悄悄瞥了你一眼,仍旧气鼓鼓地道:“不用他我也可将事情办得妥帖!改明儿我便去取了那狗官的性命!”
你虽说心中对季樾亦是恨之入骨。可如今时局纷乱,着实不是报私仇的好时机。
“若是季樾身死,你可是要上位,取而代之?”
何立倒是没想过你会突然这么问,下意识的便拒绝:“自然不是,如今我只想与娘子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愿再与朝政有所瓜葛。”
“那你可有接替季樾州治之位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