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过分!”
何立瞪着青黎,语气神情十分不满,“你跟着青儿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她平日里是如何待你的?
她刚出月子,身子尚未恢复完全便陪你一同淋雨,又因忧心你,衣不解带的守了你三个日夜!
你可好!醒来一句不问不提,却计较起往日里这些鸡毛蒜皮之事!
我且问你!若不是青儿,你何以活到今日,何以还能理直气壮地坐在这里指责她!”
你扯了扯何立的衣袖,坐到青黎的床边,替她抚着背,“好黎儿,你说的是,从前许多事是我做的不好。
叫你受了许多委屈,咱们先乖乖的养好身子,若你真是忍了我许久,恨极了我,都等身子养好再说,好吗?”
青黎低头垂眸躲避着你的视线,默默了片刻,低声复诵着你曾与她说过的诗句:“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
“你从前最爱说这句诗。”
你见青黎似有松口之意,便道:“是,你还记得……
你看,你给我绣的团扇,我日日带在身边……”
不等你说完,青黎又冷笑一声,面上带着凄冷的笑意,“那你可曾知道,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栀子。一株不通人性的草木而已,算什么‘人间诚未多’?
不过是自诩清高之人,端的一副好架子。
你总说这些文绉绉的诗句,是想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学识,显得你比我更高贵吗?
你不过是他秦桧养的一把刀!论出身,你难道就比我高贵出多少来?可笑!一个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人,还高高在上地说要施舍我,同我做姐妹!?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何立一把将你从床边拉起,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青黎捂着红肿的脸,终于停止了几近疯狂的笑声。
谷梁安看着一旁怒不可遏的何立,又看着头发散乱的青黎,生怕她待会儿说出什么更加惹得何立生气的事情。
“青黎!你疯了!你怎能说出如此伤人心的话!”
“还有你!”
青黎突然指向谷梁安,倒将他吓了一跳,“为何不告知我真相!我苦苦追问你那么久,只是想知道个答案!”
“可你们!你们一个个,又将我当成什么!若不是我那日在你房门口偷偷听到,你们还打算瞒我到几时!”
“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能光明正大,而我却只能偷偷摸摸地跟着……跟丢了也只能自己独自出门寻摸……凭什么不告诉我!凭什么都高高在上地说是为了我好!凭什么……”
青黎越说越激动,哭喊着,竭力控诉着。
气血翻涌,竟吐出一口鲜血来。
吓得你顾不得伤心,赶紧搂住她,“好黎儿!我们错了!我们不该瞒着你……”
见着谷梁安被吓得愣住,你又朝他急吼道:“快去请蒋义福!”
“好!好!我,我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