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聪掀了掀眼皮,狭长的桃花眸带着肆意,看向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阴暗气息的少女,唇上的笑意更深。
天使与魔鬼,纯真与邪恶。
相比于她在别人面前伪装的稚嫩天真,他更喜欢她现在这样不加伪装的阴暗和疯狂。
她就像一朵伪装成清纯百合的罂粟花,柔嫩繁复的重重花瓣下,每一滴汁液下都蕴藏着蚀骨夺魂毒液。
骨子里带着摧毁一切的疯狂。
她的美丽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艳丽夺目,散发出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魅力。
然而这种美却又隐藏着无尽的危险,仿佛一个诱人深入陷阱的诱饵。
同时也散发着一种危险的神秘感,使得男人们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无法自拔。
果然男人骨子里都是阴暗卑劣的,越是危险的东西,越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碰触,去挑战,去占有。
傅聪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棠朝,如果说以前在海城,对她只有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那么现在,他对她,已经是男人对女人之间的侵占之心。
当他站在熙熙攘攘的游乐场上,目光穿越人群,与她交汇的瞬间,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
他们是同一种人。
他们都是为了复仇而活下来的人,岁月的磨砺并未磨灭那份执念,反而让它愈发深沉。
尝尽苦楚,认贼作父/母,像只阴暗的霉菌躲在发霉的角落里,每一个日夜,他们都在默默忍受痛苦,积攒力量,静静等待时机到来的那一刻。
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滋味,只有通过复仇才能找到慰藉和解脱。
“好,就按我们小海棠说的做。”
傅聪伸手揉了揉小姑娘蓬松的头发,凝了凝眸,正经了脸色,说:“我已经查到傅祥当年对苏家做的事情,那几个害死你妈妈的男人,就是他的左膀右臂。
只是傅祥和赵妍欣当年做得很谨慎,一切线索到那几个人身上就断了,除非让那几人当面指证这对狗男女,否则无法将他们定罪。
但要撬开那几个人的嘴不容易,我努力了这么久,还没找到突破口。
而且这些年,虽然说我是傅聪的义子,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但他这个人应该是亏心事做多了,对身边的任何人都带着警惕的戒备,我还未能找到关键性的证据。”
“很正常,我在赵妍欣身边装蠢扮傻这么久,才找到了这次这么一个突破点,将她送了进去。”
“要我说,这么麻烦干嘛?干脆一把毒药,把他们双双送上路得了。”
傅聪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手中轻轻摩挲着那枚精致的金属打火机。
“如今,傅祥在云京城的势力已尽在我掌控之中。而海城那边,他现在在里面出不来,要解决那几个碍事的老家伙,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难度。
现在想要傅祥和赵妍欣两个人的命虽然有难度,但也不是做不到。”
只是后续要处理干净痕迹的话,难度不低。
傅聪眼神阴狠,但为了她,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多年来,他忍辱负重在傅祥身边,成为他手上最锋利的那把刀,为他打下大片江山。
可这把刀能为傅祥所用,也能成为刺入他心脏的利刃。
“不,相比于一刀毙命,一剑封喉,我更喜欢看着自己的仇人被千刀万剐。”
苏棠朝嗤笑一声,拿着红酒杯对着灯光轻轻晃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里面的暗红色液体在玻璃杯里激起、碰撞,如做困兽之争。
“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下,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块块血肉从自己身上被缓慢割下来,鲜血一滴一滴的流下,他们的神智是清醒的,清醒地看着,却只能无能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