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鸣不见了?!!!”
“砰——”
“哎呀,不好了,夫人晕倒了,快来人!”
……
两天后的晚上,放纵酒吧,某包间。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玻璃撞击声,傅聪高兴的说:“恭喜小海棠,终于可以摆脱宋家那一群吸血鬼!”
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没有谁比他更明白那种最重要的人被捏在仇家手中的桎梏感和无力感。
只是,苏时鸣或许还有醒来的机会,而他的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却永远死在了那个冰冷而残忍的夜晚,再也没有机会睁开眼见他这个儿子一眼。
想到自己的母亲,傅聪的黑眸里的光黯淡了下来。
当年,他的父亲傅义和傅祥是多年的好兄弟,两人结伴打天下,傅义是个很讲义气和豪爽的人,对傅祥照顾有加,曾多次救过他的命。
总之,只要有傅义一口吃的,就不会缺了傅祥那一口。
可是,换来的却是傅祥对自己狠狠的背叛和利用。
原来傅祥早就不甘心屈于傅聪父亲之下,且暗地里觊觎傅聪的母亲,于是设了个局害死了傅义,之后又假借照顾好兄弟老婆孩子的名义,继承了傅祥的势力和财产,把他的老婆孩子占为己有。
当时傅聪还很小,根本就不记事。
就连他的妈妈也一直以为傅祥是个好人,为了自己的儿子只能委身于他,结果在偶然偷听到真相后大受打击,接着便是一病不起。
她将傅义惨死的这个秘密告诉了傅聪,他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他都认贼作父。
他原来以为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爸爸”,其实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可他却只能装作毫不知情,继续在傅祥面前扮演好儿子的身份。
有些东西一旦被揭开了层层迷雾,真相便逐渐显露出来。
这些年来,傅祥把他训练成自己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刀,用他开疆辟地,拿着他卖命所得的成果,站在那个地下组织的高位上,睥睨众生。
而傅祥只需要给他一个和蔼的微笑,一句貌似真心的夸奖,他就为了他抛头颅洒热血。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谢谢,相信你也很快可以摆脱那个假惺惺的义父,将他杀个片甲不留。”
苏棠朝仰头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她和傅聪都是同一种人,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就像现在。
“这次你趁着傅祥进去的机会,不是已经将之前在他手里的大部分势力都抓到自己手里了吗?剩下的那些,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就看你什么时候动手而已。”
傅聪笑了笑,仰头将酒液倒入喉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像你说的,比起一刀毙命,我也喜欢慢慢将人凌迟,否则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些年所遭受到的痛苦和折磨?”
“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能将我哥哥从赵妍欣的手里救出来,我欠你一个人情。”
苏棠朝仰头望着傅聪,星眸滢滢,对他是真心实意的感激。
“小海棠,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傅聪伸手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你哥哥已经被安全送出国,你这下子可以真正放下心来,专心对付宋家那群人了。”
他顿了顿,又说:“那天晚上吓了我一跳,我没想到跟我接头的人居然会是他,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没有交集了呢。只是,你哥哥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你就这么信任他?敢把你哥哥交到他手上?”
说真的,他还真的有些吃味呢。
没想到除了他,小海棠心里还有其他信任的人。
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有些酸酸的,有些不是滋味。
苏棠朝笑得眉眼弯弯,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小葱哥哥也是我很信任的人呀,你们都是我信任的人!”
“就你这小嘴甜,”傅聪无奈中透着宠溺,又揉了揉苏棠朝的发顶,想到某个人,眼神又一下子复杂起来,他漂亮的桃花眼紧紧盯着苏棠朝那张精致绝伦的小脸蛋,带着漫不经心的试探,“……那萧琢呢?”
苏棠朝浓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手指不经意蜷了蜷,她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考,“我不知道。”
她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小脑袋轻轻趴在桌子上,漆黑水润的眸底似镶满了满天星辰的璀璨光芒,隔着重重叠叠的光线,她的眼神里都是茫然和懵懂,小声呢喃道:“我不喜欢他曾经是宋菲雨的未婚夫。”
那种感觉,就好像……
好像她看中的猎物,被她最恶心的人玷污过,现在还在暗中觊觎,那种感觉让她感到有些反胃,于是,连带着猎物她也一起看不顺眼了。
她想要丢弃,却又舍不得。
想要他,却又嫌弃他脏。
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