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点…”温颂默默说道。
程澈无奈的浅笑,继续帮她揉肚子,见她根本不碰那杯姜茶,无奈之下,只能帮她去泡了一杯热可可,“热可可,这个你喝吧?”
“这个可以。”温颂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巧克力的浓郁香气和牛乳的醇厚口感在口中交织融合,恰到好处的热度与甜度,喝下之后,驱散了不少腹中的不适感。
见温颂脸色虽然苍白,但看着精神尚可的样子,程澈也稍稍放了心,去了厨房给她做饭,还特意交代她不许光脚,不许吃冰的。
“知道了,啰哩啰嗦的。”温颂轻叹一声撇撇嘴,“真该让你和我外婆见一面。”
“好啊。”程澈转过头说,“我很期待。”
他忽然想到父亲说的,温律师离婚后就去了瑞士,而温颂却说,她十二岁才到瑞士,那过去的那么多年,她一定是独自和外公外婆生活吧。
想到这,程澈也多了几分心疼,忍不住问道:“颂颂,这么多年,你和你妈妈两个人,很不容易吧。”
“还好。”温颂淡淡道,“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足够幸运,没有必要杞人忧天。”
“恩。”程澈应声点头,这也是他喜欢温颂的点,她从不庸人自扰。
午饭是白松露奶油芝士意面,温颂没什么胃口,然而担心程澈失望,她还是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把那一盘意面全部吃完。只是吃完了饭,却又觉得胃胀的厉害。
程澈注意到她眉头紧皱,一直揉着肚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姐姐?肚子又疼了吗?”
“没事。”温颂笑笑,“就是有点胃胀,别担心,我每次经期前两天都这样,没胃口,吃不下东西。”
“那你应该和我说的呀。”程澈自责地说道,“都怪我,我应该早点注意到,给姐姐做些好消化的粥和汤水。”
“干嘛啦。”温颂哑然失笑,轻轻拍了他一下,“没事的,我每次都这样,又不是你的错。别动不动把错往自己身上揽,你给我做饭,我已经很感激了。”
“姐姐不许谢我。”程澈用吻堵住了她的话,“可以给姐姐做饭,我很开心呀,特别开心。”
晚上,程澈考虑到她没什么胃口,于是给她炖了花胶鸡汤,又做了一道白灼菜心,给她盛了一碗汤说:“没什么胃口的话,就喝点汤。”
温颂点点头,喝了一口,味道极鲜美,连着一直不适的胃部,也舒服了许多,不禁感叹道:“你到底怎么做的呀,比我妈从香港请来的粤菜厨师烧的还好吃。”
“很简单啊,看着菜谱做就行了。”程澈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花时间在这上面,没事,我给姐姐做。”
见她几乎没有动那盘菜心,又夹起一筷子放在她嘴边说:“张嘴,你要多吃蔬菜,补充维生素。”
“知道了。”温颂温柔地微笑着看他,吃下了递到嘴边的菜心,“阿澈,我真的担心,我会太依赖你了。”
“说什么傻话。”这下轮到程澈不快了,“这不好吗?”
“好吗?”温颂反问道。
一直以来,温亦珩和她说的都是,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她不可以把自己的人生和任何人捆绑在一起,更不可以太依赖某个人生活,每个人到最后,都只有自己。所以,她一直和人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执着某个人。
“好啊。”程澈说道,“就好像,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姐姐,如果姐姐也很需要我的话,那我们不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吗。”
“恩..”温颂淡淡点头道,“你说的也对。”
因为生理期带来的不适感,温颂放任自己在程澈家中又多住了两天,享受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两天后,实习开始在即,她也必须返回慕尼黑。
程澈送她去火车站的时候,依依不舍地说道:“我每周末都来看姐姐好不好?或者,我直接把训练的地点改成Spitzingsee或者Zugspitze怎么样?离姐姐还近。”
“别闹。”温颂微微皱眉,“你本来在哪里训练就在哪训练,你为了十一月的世界杯准备了那么久,别胡闹。我回慕尼黑后也会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
“好吧。”程澈有些失落的低下头,“那你要每天和我打电话哦,好不好?”
“如果不忙的话,我打给你。”温颂还是无法立刻答应他。
“我知道。”程澈知道她心中学业一定是在首位,也不再勉强她,轻轻吻过她的唇瓣,温柔地说道,“但是要想我哦。”
“好。”温颂笑了,“我先上车了,你也好好训练,别太想我。”
回慕尼黑的路上,温颂竟然有一种,莫名轻松的感觉。和程澈在一起的生活固然幸福甜蜜,但是他太过粘人,做什么都要拉着她一起,时时刻刻贴着她,让她感觉,失去了个人的空间。
想到接下去又可以回归一个人的生活,她不舍之余,那种轻松舒坦的心情,却也无法忽视。她忽然产生了一些自责与害怕的情绪,程澈给她的爱太重,她有些,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