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医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反而还加大了力度,程澈痛的发出阵阵哀嚎,“李医生,要不缓一缓,太疼了,受不了了。”
“小程啊,怎么回事?”队医调侃道,“又不是第一次,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娇气,和老婆撒娇啊?坚持一下,不然时间越长,肌肉越僵硬,只会更痛。”
温颂也笑了,摸了摸他的头说:“忍一下吧,我陪你。”
队医继续帮他放松肌肉,腿部的痛感已经濒临程澈的忍受极限,而背部遍布骨骼,肌肉在抽筋紧绷状态下,再用筋膜刀放松,无疑是刮骨之疼。
“啊!!!!”程澈死咬下唇,才能不让眼泪出来,但还是趴在理疗床上痛的满头大汗,连嘴唇都变得惨白。
他看向温颂,轻声说了一句,“姐姐…”
温颂从未见过他这样,也于心不忍,问队医道:“李医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队医解释道:“按摩和热敷也可以,但是效果没有那么好。程澈啊,程队长,忍一下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程澈点点头,咬着牙说:“继续吧。”
接下去的痛楚只增不减,程澈痛得忍受不住,只能发出哀嚎,死死握着温颂的手,尖叫声震耳欲聋。
半个多小时后,队医放下了筋膜刀,又用热毛巾给他热敷,嘱咐道:“今天就别训练了,好好休息,让肌肉得到放松缓解。之后训练的时候也悠着点,绝对不可以憋气冲刺,对身体伤害很大。”
“好,谢谢李医生。”程澈因为疼痛大汗淋漓,看着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声音也有些虚弱。
过了一会,热敷结束,队医也先行离开,医务室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程澈抱住温颂的腰,整个人埋在她怀里撒娇道:“老婆,真的好痛啊,痛死我了。”
“我知道。”温颂低头,给他擦去额间的汗水,又拿着热毛巾盖在他背上,帮他放松肌肉,温柔地说,“今天好好休息吧,以后也不可以再这样,身体受不了。程澈,你31了,不是21,身体要紧。”
“难道老婆觉得我老了吗?”程澈略微直起身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言,“还是因为我最近训练太累,回去就睡着,所以老婆以为我身体不好了?对不起哦,等冬奥结束了我好好补偿你。”
“别闹!”温颂低嗔一声,推开了他,“越来越不正经。我是觉得,你自己早就是ski cross的金牌实力,但为了能拿到接力奖牌,靠突破自己的极限来弥补队友的不足,很没必要。不过,这是我的看法,我不会这么做,但我不反对你这样做。”
“有必要哦。”程澈笑笑说,“ski cross接力第一次进入冬奥会,是8年前札幌冬奥会。上一届北京冬奥会,徐主任就希望我们作为东道主,可以参加每个项目。结果,冬季两项和障碍追逐接力,还是没人参加。因为当时我们队内练习ski cross的男运动员只有我,根本没有第二个可以一起参赛的男生。”
“可是你单项获得了银牌啊,这还不够吗?”温颂轻叹道,“今年肯定可以拿到金牌的。”
“老婆。”程澈抱住她认真说道,“你可能不明白,但是我想,我作为队长,应该尽量多做一点,不让我和其他孩子们留下遗憾。你相信我们会成为第一支进入ski cross接力决赛,并且拿下奖牌的亚洲队伍吗?”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当然不信。”温颂笑着,低头在程澈唇角落下一吻,“但是有你在,我相信。”
她理解不了程澈的集体主义责任感,但是最打动她的,偏偏也是程澈的责任感。
“谢谢。”程澈亲了亲她,笑道,“如果我赢了你们瑞士队,老婆不许不开心哦。”
“我怎么可能会不开心。”温颂也笑了,“除了女子的freeski项目,你有见我给瑞士队加过一次油吗?我不喜欢看白男滑雪,缺少美感。”
“那我呢?”程澈故意问道,神情有些得意。
“你啊…”温颂低头,正好对上程澈暗暗自喜的表情,嘴角不经意上扬,连眼尾都泛着喜悦和期待,被汗浸湿的碎发随意散落额前,更显年轻英朗。
温颂实话实说:“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既有力量和技巧,还兼具美感的运动员。要不,别退役了吧?如果以后都看不到你的比赛,我会很难过的。”
程澈笑着说:“但是不退役,我也不想继续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参赛了。我还要写毕业论文…真的写不出来了!!老婆救我。”
“加油哦。”温颂笑道,“我怎么救你,帮你写吗?不行哦,这是很严重的academic misconduct。被发现的话,我也会被LMU开除的。我不能被开除,我们学院没我不行。”
“我知道,我只要你陪我就好了。”程澈握住她的手说,“有professor Iseylia陪着我,我就会有动力。宝贝想看我比赛的话,我滑给你一个人看就好了。”
“好。”温颂握住程澈的手,吻过他的眼眸,“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