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车钥匙,在刘强的眼前晃了晃。
刘强的眼睛当时就直了。
他也不是没开过车,但那都是在部队开那种死沉死沉的军用车辆。
退伍之后,他唯一开过的就是单位里的那辆破松花江了。
而柳清宴手中的,可是一辆桑塔纳。
看刘强的反应,少妇的心中颇为得意。
拿捏这个年岁的人,她可太在行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刘强还是摇了摇头。
“不是,如果你陪我去着一趟,只要我不用车,以后这个车随便你用,钥匙给你。”
刘强还是摇头:“不是车的问题,我又不是跟你们一样,一个个都是领导。今天才周五,我还是要上班的。”
柳清宴哑然失笑,搞不懂这个年轻人的脑回路。
“这个假我来帮你请,我跟你们台长的老婆是闺蜜,一个电话的事儿。”
刘强直接跨步上车:“走!”
干净利落的让少妇忘了丈夫的背叛,笑的花枝乱颤。
……
这是一辆八成新的桑塔纳。
刘强把着方向盘,听着发动机的轰鸣,感觉自己的面子仿佛小孩儿刚刚尿过的床一样。
在有限的空间里无限延伸。
他一边看着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柳清宴聊着天。
“姐,你说你有这车,为什么昨天让我骑个破摩托跑那么远?”
柳清宴怎么能说,自己是在知道丈夫背叛以后,一时间也有了报复心理?
此时的她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装束,碎花连衣裙,加上一个粉色披肩,露着白生生的小腿,脚下是一双平跟露趾凉鞋。
看起来跟个邻家小妹一样,凭空又年轻了许多。
她慵懒地盘坐在副驾驶,也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你怎么听到我的名字,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名字的来历?”
“你以前不是当兵的吗?”
“多新鲜……”刘强轻笑一声,开车出了县城,上了国道。
“谁规定当兵就不能读书了?我们家老爷子啊,总是说老刘家是耕读传家,从小就让我背这玩意儿,小时候能把我愁死。”
柳清宴家做学问的也多,听他这么一说,就来了兴致:“哦?你父亲在哪儿工作?”
“县一高,教语文的。”
“你爸是刘尚文?那个桃李遍玉兰的刘尚文?”柳清宴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提高了音量。
刘强耸耸肩:“咱们俩这么说行,回头你见了他可别这样,否则他尾巴又不知道要翘几天。”
柳清宴这一刻对刘强开始刮目相看了起来。
刘尚文是县一高的语文老师,人儒雅,性中正。
从教二十多年来,对学生谦和,亦师亦友。打刘强小的时候,家里面每顿饭几乎都有各种各样的学生来蹭饭。
不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几十年的耕耘,已经逐渐有学生参加了工作。就在玉兰县,就有很多单位有他的学生。
有一个笑话,前些年两个单位闹了些龌龊,官司打的是不可开交,最后险些闹到县长办公会。
后来很偶然的机会,两个主要责任人知道对方都是刘尚文的学生,结果又闹了起来。
闹着揽责任,后来还是另外一个师兄出面,把这件事情轻松给解决掉。
一时间成了玉兰县的笑谈。
从那以后,刘尚文就有了桃李遍玉兰的称号。
两个人说说笑笑,也都不觉得困,在早晨七点半钟左右,来到了粱都市公安局家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