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的哭声像易碎的琉璃一般,格外地脆弱。
傅之因一言不发。
王琦忍不住催促:“反正林施微已经死了,正好用她转移澜澜身上的火力……”
“啪!”
一拳直接砸在王琦脸上。他整个人被打懵逼了,摇晃着跌坐在沙发上。
这一下,宁澜都吓得忘了哭。
傅之因红着眼睛,受伤的手攥着拳,伤口崩裂,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宁澜洁白的地板上。
傅之因:“微微没有死!”他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微微没死,她没死,她只是、她只是失去了手……”
王琦被傅之因装似疯魔的神情吓到,他捂着脸,讷讷地嘟囔了两句,“你的破事,我不管了!”
逃一样离开了宁澜家。
宁澜哽咽着,不敢抬头看傅之因,更不敢提刚才的事。
傅之因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好半晌后,他起身看了一眼宁澜,“你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我……我出去一下。”
傅之因去了闻宴也家。
他刚把车停好,就被人敲了敲车窗玻璃。
傅之因降下车窗。
陆兴东看到傅之因的脸,满脸无奈,“傅先生,你大小也是个公众人物,能不能管好你自己,不要再影响我们警察破案?”
他们本来在闻宴也家附近潜伏得好好的。
傅之因那辆亮紫色的限量超跑一来,轰鸣的引擎声,怕是整栋别墅里的人都知道了。
傅之因冷哼:“你们靠不上,我会自己找到微微。我一定会……”
“你怎么找?”陆兴东快要气笑了,“就靠去闻家堵门吗?”
“那也比你们强,你们不敢跟闻宴也硬碰硬。”
陆兴东静静看着傅之因:“闻宴也那晚,有不在场证明。”
傅之因猛地一愣,马上反应过来陆兴东到底在说什么。他瞪大眼睛,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不可能!那晚,明明是我亲自送微微……”
他猛地顿住。
“说啊傅之因,”我笑着流泪,“告诉陆队,是你,你亲自把我送给了闻宴也这个恶魔,就为了你的白月光能得到心仪的角色。你说啊!你怎么不敢说了?”
陆兴东:“你说你送林施微来闻宴也家,你能作证吗?”
“我……”傅之因垂下头,“不能。”
那晚,他根本没见到闻宴也的面。
陆兴东:“可有人,却能证明那晚闻宴也不在家。”
“什么?”
陆兴东深吸一口气,“闻家管家程禾说,那晚,闻宴也是去参加一个游轮上的酒会。就会里,全是政商名流,都愿意给闻宴也作证,他整夜都呆在游轮上,到第二天傍晚才下船。”
陆兴东随便报了几个名字,莫不是各行各业中响当当的人物。甚至还有议员家的公子。
“他们的证言,分量很重,几乎是……无法撼动。”
“骗子!他们都在说谎!那晚闻宴也明明就在家,在家里把我一刀一刀地给……肢解。”我再也受不了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遇这一切?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自己变成一个永远的悬案,就这样慢慢地被所有人所遗忘。
傅之因也无法接受,他冷声道:“他们一定是串通一气,在说谎。”
“你拿得出证据吗?”
傅之因说不出话了。
“傅先生,我希望你明白。现在你唯一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是劝说宁小姐接受我们警方的问询。只有她说真话,我们才能找到林施微小姐的尸体,你明不明白?”
绝望像一把钢刷,把我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重又刮得血肉模糊。
飘在傅之因的副驾驶,我连一句话都懒得说。我知道,傅之因必是舍不得他的白月光被警察询问,真不知道这场闹剧还要演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