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掀开另外一张灰鼠皮……
初为父母的男女,目光相接在空中,一双写满了愕然,一双写满了惊惧。
“这个是弟弟……”
林卉凝将灰鼠皮重新给他裹好,喃喃道“还是个双把儿的……”
遗传他爸?
女人抬头,看向澂渊。
男人此刻表情一言难尽,两个孩子在他的臂膀里,到处乱蹬乱抓,他却像是傻掉了一般,站在那里久久失神。
灰鼠皮裹着的姐姐,突然放声大哭,使劲蹬着小胳膊小腿儿想从男人手里挣脱。
“会不会是饿了啊?”
初为人母的林卉凝盯着男人手里的娃,看着小崽子哭,她心里居然有些难受。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母女连心?
澂渊回过神来,将姐姐递到伴侣身边“应该是饿了。”
说着他抱着另外一个崽儿,准备离开。
“你干嘛去?”
男人停下脚步,声音闷闷“他是个残疾,养不大。”
这话听得女人心里来了火,不由得声线也扬高“他不是残疾!他是咱俩的崽儿!”
澂渊扭过头,灶下的火光忽明忽暗,打在他的侧脸轮廓上。
只听到他语气沉沉“残疾的兽人生下来也养不大,喂养他只能是浪费精力……”
这些话,是他生下来从母亲口中听到的,残疾的兽人不配得到母亲的喂养。
或许是为了说服自己和伴侣,男人又补了一句。
“现在是雨季,食物匮乏,我们更不应该养一个残疾的兽人。”
“就像当初你的母亲抛弃你一样吗?”
林卉凝将旁边乱抓乱蹬的姐姐搂在怀里,轻轻晃着安抚,声音里却暗藏怒气“就因为他跟别的孩子生下来不一样,就轻易地放弃,抛弃他?”
“让他刚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就要去面对危险,甚至是死亡?”
“我做不到,我爱我的崽儿,他跟别人不一样,我也爱他。”
说完这番话,树洞里安静了许久,只有灶台下时不时炸响的火花声。
澂渊定定地看着伴侣,一双眼睛亮的出奇。
尽管对于刚出生时的记忆早已模糊,可此刻听到伴侣对孩子的维护,还是让他忍不住生起几分嫉妒心。
如果当时他的母亲也能够如此坚定的爱他,是不是他就可以享受到家庭的温暖,而不是自小流浪,为了活命整天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