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用你的书？”

  “学习不怎么样，耳朵也有问题吗？”楚云琛翻了个白眼，语气尽显冷漠。

  此时楚昀哲已经背着手踱步到了许星染的座位旁，他的眼睛匆匆扫过许星染的课本后，目光忽然凌厉了起来：“楚云琛！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预习啊，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楚云琛两手一摊，态度蛮横。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警告你，你给我态度好点，兴许我还能考虑不罚你！”

  面对父亲的质问，楚云琛毫不畏惧：“你罚我？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什么资格？在学校你是学生，我是老师；在家里，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爸。就凭这两个理由足够让我罚你！”

  “你不配！”楚云琛顶嘴。

  同学们听了大气不敢出，许星染更是拽了拽楚云琛的衣服，意在提醒他别闹了。

  然而楚云琛置若罔闻：“有本事你现在就开除我！我求之不得！”

  “你给我出去站着！！！”楚昀哲指着门让儿子滚：“我教了20多年的书还治不了你了？真是笑话！”

  这正好合了楚云琛心意，只见他挑了挑眉毛，两手一摊耸了一下肩膀就出去了。

  “继续上课，都认真点！”楚昀哲余怒未消。

  总的来说，因为楚云琛，这节课每个人都心惊胆战的，让整节课看起来比较压抑。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休，楚云琛来到教学楼的“英才堂”，这里是海容高中部历届优秀毕业生的展览厅，上面不仅有优秀毕业生的姓名、照片还有取得的成绩荣誉等。

  楚云琛第一眼就看见排在第一位的楚昀哲的照片，虽然照片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略微泛黄，且那时的楚昀哲看起来很青涩甚至还带点少年应有的腼腆，但毕竟那是楚云琛的爸爸，以至于不用看名字他就能一眼认出来。

  “找了你一圈了，原来你在这里呀。”楚云琛身后响起了许星染的声音：“可让我好找。”

  “找我干什么？怕我把自己弄丢吗？”楚云琛的语气仍然冷漠。

  “没有，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想……谢谢你，楚老师向来严厉，如果没有你替我打掩护，那么今天罚站的可能就是我了。”许星染说这话时，脸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谢我？不必了，我可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不想看见楚昀哲那副臭脸罢了。”楚云琛甩了甩手说。

  “真够傲娇的。”毕竟楚云琛帮了自己，许星染也没有拆穿他，只好转移话题：“你也来看优秀毕业生啊？”

  “随便转转而已，我才知道楚昀哲也是海容的毕业生啊？”

  “啊，楚老师当年在海容读书的时候，六年来成绩都稳坐全校第一名呢，高考更是以全国文科第一名的好成绩保送进长明大学中文系，刷新了建校以来的记录，至今无人超越。”叶婉晴回答说：“所以学校把楚老师挂在英才堂，并且常年位列第一个也是当之无愧的。据说，由于他太优秀了，所以他大学还没毕业就直接被校长留在了母校授课……啧啧，楚老师才41岁就是省重点学校的副校长了，估计不出两年就能提正了！”

  听了叶婉晴滔滔不绝的崇拜语气，楚云琛不满地打断她：“别瞎崇拜了，他这辈子都当不了正校长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楚老师？”叶婉晴气呼呼地反驳他：“楚老师年轻有为，你听说过哪个人刚40出头就当重点中学的副校长了？这已经非常难得了好不好？”

  “你知道什么？”楚云琛撇了撇嘴说：“他确实六年来文科稳坐第一名不假，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副校长也是真的。不瞒你说，他23岁就当副校长了，算起来这都18个年头了，他还在副校长的职位上撅着呢，一点都没有长进。我估计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副校长对他来说已经到头了！”

  尽管楚云琛的语气很轻佻随意，但这还是足以让叶婉晴和许星染备受打击，因为想想他们的父母23岁的时候，好一点估计还只是单位里的无名小卒呢，差一点，估计是单位里跟在前辈身后点头哈腰的实习生；再差一点，估计大学还没毕业指父母要生活费的啃老族呢……

  想到楚云琛的爸爸年纪轻轻就是副校长了，叶婉晴和许星染同时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别人家的爸爸吗？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呢。”

  “你这是对我有多大仇啊，这么黑我？”楚昀哲听着就走了过来，叶婉晴和许星染赶紧鞠躬问好。

  比起她们的尊敬，楚云琛的态度就显得轻蔑多了：“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日理万机的楚副校长啊！”楚云琛用鼻孔看着父亲说：“怎么，楚副校长也来这英才堂观摩自己的光辉形象吗？”

  “我来看看怎么了？只会耍嘴皮子说风凉话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跟爸爸一样，毕业之后也挂在上面啊！”楚昀哲竟然像个小孩一样跟儿子较起了劲儿。

  “得了吧，我可不想像你一样，丢人。”

  “不是，我怎么丢人了？”楚昀哲气得面红耳赤，不服气地争辩着：“不管是成绩还是职位，都是我凭借努力得来的！你有什么资格置喙？”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这个副校长的位置是怎么来的！？倘若没有外公你什么都不是！”

  “！！！”叶婉晴和许星染听了不约而同地张大了嘴巴，仿佛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就连楚昀哲本人也惊愕了，他瞪着楚云琛说：“你在胡说些什么？”

  殊不知这正是楚云琛想要效果，因此他加重语气说：“说我没资格置喙你的努力，那你也没资格插手我的事！所以你最好找准你的位置！当好你的副校长，其他的你少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楚云琛，你给我站住！！”见楚云琛转身要走，楚昀哲叫住他：“你这都是从哪里听到的？是不是云宛萍那贱人又在挑拨离间了？”

  然而，对于父亲的怒火，楚云琛再也不怕了，因为已是路西法的他再也不是那个任人蹂躏的小楚云琛了，对此，他只是冷冷的回应：“你不必知道！”

  楚云琛说着就撇下父亲，双手插兜离开了英才堂。

  许星染则一脸忧伤地看着楚云琛的背影，思忖道：“看的出楚云琛跟楚老师的关系并不好呢……他们父子俩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