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什么时候离开玄剑宗的？”陈羽问道。

  “就在我与你见面那天的前一天晚上，是我让她离开的。”

  妲己开口了，她的睫毛微微蹙起，眉头皱着，干脆将烟杆收起，也不抽烟了。

  “能告诉我理由么？”

  十分奇怪的是，得知真相的陈羽反而十分平静。

  比起刚才询问妲己时的强装镇定，现在的陈羽反而能坦然接受妲己所说的一切。

  “没什么理由，帝媱就不应该参与到这件事来。”

  “这是你与林枫的事，与帝媱，甚至你的师姐师妹都没有关系。”

  与帝媱没有关系这是陈羽所能理解的，因为未来的记忆中的确没有她的身影。

  可是为什么会说与顾灵儿她们也没有关系呢？

  这只是我与林枫的事么？

  “还记得我写过的那些书么？”妲己转过头来看向在一旁沉思的陈羽。

  “记得。”陈羽的反应慢了半拍，妲己说了一会才开口回答。

  “记得外来人与农场主的故事么？”

  外来人与农场主？陈羽当然记得，那是陈羽最喜欢的几个故事之一了。

  那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相传，有一个外来人闯进一个农场主的家里。

  那农场主见有外人闯入，于是便叫他的手下前来拿他。

  那外来人便与那下人扭打在一起。

  没想到，那外来人竟大胜。

  于是外来人说道:“你要使唤那下人来捉拿我，那我偏不你的意。”

  “我还要反过来欺辱你的手下，叫你知道谁才是那胜者。”

  于是那外来人心里越发得意，不止赢了那下人，还出手杀了他。

  农场主派了更多人前来拿他，他以为农场主发了震怒。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农场主非但没有发火，反而觉得这外来人骁勇善战。

  这外来人越是击杀仆人，反而越是顺了那农场主的心意。

  因为农场主本就不在乎仆人的生死，更不在乎外来人有多么强大。

  他只当是看了一场好戏。

  当外来人与仆人拿着刀剑左右互搏的时候，农场主的脚边正随意地丢着一杆猎枪。

  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反而让农场主增添了一丝乐趣。

  “那么小羽，你与林枫，谁是外来人，谁是农场主？”

  苏妲己面对着陈羽，盯着他的眼睛，冰冷而又深邃。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么？”陈羽挠了挠脑袋。

  对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么？妲己在心里想道。

  我经历了这个世界的十二次重塑，每一次都会有外来者的灵魂降临到陈羽的肉身之中。

  也唯独这一次有人在梦中告诉我，要我帮助你。

  可是我不能暴露自己，我只能白帝媱的身份示人，于是我想到了那顶帷帽。

  那是一件可以隐匿身形，甚至变装成他人的宝具。

  甚至可以遮盖我们妖狐的气息。

  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向你坦白一切，我真不应该粗心地忘摘那婚戒。

  小羽啊，你可知你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么？

  与林枫作对就是与天作对，我们人又怎能斗过那天？

  小羽啊，我能为你做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些小事罢了。

  “从今往后，每天你都要来我府中两个时辰！”

  妲己抓住陈羽的手臂，颇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概。

  “姨！别开玩笑好么？”

  陈羽颤抖着，屈辱的泪珠从嘴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