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颜清醒来后浮云已经将面具带了回去,他把手里端着的药递给颜清。
颜清抬手接过,一边喝药一边听浮云讲述着他们离开胥州后的局势,那些消息都是从他们留守在京城中的暗卫口中整合而来的。
局势确实是同裴时煜说起来时的一般无二。
颜清眼露思索之色,对此的看法并不乐观,她离开京城后,江淮序怎么可能只搞这些小打小闹。
以她对江淮序的了解,这般反常的背后必然有更大的阴谋。
“镇北王府有异吗?”
浮云低声回道:“殿下,镇北王府戒备森严,我们的人只能在外围探查。”
颜清将空了的药碗放下,垂眸若有所思,并没有再说话。
反而是浮云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道:“殿下,之前回匈奴的使臣也回来了。”
颜清有些意外问道:“阿芙娜回来了?”
浮云摇头:“这次阿芙娜公主没来,来的只有阿什赞比。”
颜清回想了一下谁是阿什赞比,待将这个人从脑海中翻出来后才对浮云道:“让人备好马车,我得进宫一趟。”
她今日本来是不必进皇宫的,胥州的事情在昨日已经跟裴时煜说好了,朝堂上的禀告也有梁涛。
但现在匈奴再次来人,阿芙娜却没有回来,她得去裴时煜那边问一下情况了。
浮云虽不想颜清再为这些事情伤神,但若是拦着殿下恐怕会是更加的挂怀,便也只好应了下:“是。”
正常来说现在这个时辰应该是下了早朝的,但等颜清到了皇宫后才发现还未下朝。
她没有在此刻进去金銮殿,而是去了御书房内等裴时煜下朝。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见他匆匆赶来,身上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换:“姑姑久等了。”
颜清温和道:“我也才来,朝堂上是出什么事了吗?”
裴时煜抿了下唇,情绪有些低落,昨天他才刚跟姑姑说自己能应付的来,今天就出幺蛾子了,江淮序肯定是故意的。
“镇北王突然发难,抓住了崔侍中的小辫子,姑姑崔侍中恐怕保不住了。”
崔侍中是少数在江淮序回京后就站队裴时煜的大臣。
颜清蹙眉问道:“没办法保吗?”
裴时煜双拳握紧,缓缓道:“他涉及之胥州一事,镇北王一党又步步紧逼,为了大局我只能处置他了。”
本来凡是涉及胥州一事的官员裴时煜也不想保,只是崔侍中毕竟是他们的人,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这个时候处置他难免不会让其余跟随之人心寒。
裴时煜原是准备先按下来,等之后再发作,谁料江淮序紧抓不放,他也只能放弃了。
听到是跟胥州有关,颜清垂眸,眼底没有半分波动。
最后她只是道:“善待他的家人吧。”
朝堂上本就是一步不慎便是万劫不复,而且她曾经答应过范妙会让那些在胥州之事上搞了小动作的人付出代价。
至于善待他的家人,也只是不想让裴时煜更加难做。
裴时煜点了下头:“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