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少年抚平被子上的褶皱,目光柔和,
“以防万一,今夜您恐怕要委屈一下,在我房间内休息了,但我不会打扰您的。”
望着眼前闭眼安睡着的人儿,布莱斯俯身凑近了他,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晚安,我的少爷。”
我会帮您处理掉那些头疼的客人的。
想起那个肆意闯进少年房间内的男人,布莱斯眼底蕴着冷光,却被很好地掩盖过去,他安静地站在床边,停留很久,这才终于转身离去。
在他身后,余闲一直侧耳听着男人离开的脚步声,确认对方已经离开,彻底走远,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松了口气。
太可怕了,男人刚才在他床边站那么久,要不是他听力够好知道对方没有离开,他都以为自己装睡暴露了呢。
从刚才在地下室里被对方给救了开始,察觉到男人正在试图去催眠他,尽管内心并没有睡意,余闲还是顺从地闭上了他的眼睛,努力放空了他的思维,偷听两人半天的瓜。
男人对他的精神控制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错就错在他对自己做的假设,布莱斯以为他被怪物强行玩弄了那么久,一定受了不少惊吓,所以催眠的大部分都是以安抚他为主,其次才是让他忘记怪物做过的那些事。
但事实上,余闲当时并没有受到多少惊吓,他知道怪物杀不死他,也知道对方没想杀他,所以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在抵触和反胃中度过的,惊吓倒是没有多少,所以在布莱斯安抚他时,并没能消除多少惊恐,也就没有让他成功地睡过去。
但另一点对方确实达成了目的,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余闲已经不太记得当时和怪物做的事了,只记得对方把他扯着,接着做了一大堆的他不太喜欢的东西,还强制他喝了什么。
原来那个怪物……并不是管家变态发疯,随随便便饲养的吃人的宠物,
而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吗……
回想两人间的对话,准确来说是布莱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余闲打开了新的天地。
他就说嘛,管家之前纯属就是信口胡诌,自己本来是个木偶,怎么可能突然就做了少爷了,要不是他那个时候闭眼装睡,估计最后都会被他蒙在鼓里。
怪不得男人可以操控那么多木偶,原来都是因为那一张契约的因素。
根据两个人的描述,这个契约恐怕还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要献祭他的弟弟,这个家族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都听话地照做了。
难怪之前被布莱斯逼着读庄园简史时,那么多册的内容上都没见着除继承人外的同辈,闹得他还以为这个家族世代单传呢,这么看来这些人恐怕都已经死了,还是在非常小的年纪,所以才没在族谱上留下稍微一点痕迹。
余闲忍不住咂了咂舌。
似乎布鲁斯会变成怪物,也是他们擅自修改了契约的原因,还是为了把继承人给换成他,这变相的和他自己也有关系了,搞得少年都心生了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