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风儿在心底呐喊,在哀嚎。粉脸尽是哀求和绝望。就想着就此死去,就当自己死去了。脑海心里一团乱麻,一片慌张和无尽的恐惧。
也不知多久,其实没有多久,仓禹呸了两口恶痰。爬了起来。脸上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快感,而是嚼蜡般的无味,还有不及幻想的失落。
这个感觉很差。
仓禹忽然歇斯底里的笑,若癫若狂,似乎还有些苦涩。
“嘿嘿嘿嘿,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而已。呜呜呜呜。你骗我,你骗我的。你没有那么好,没有那么好的!”
仓禹站起来,大声的咒骂:“你个贱人,贱人。为了你,你可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个老女人,那个老女人是如何的变态。他几乎吸甘了我,你知道么?你没有那么好,没有那么好的。你是个骗子,大骗子。”
“木愚那老贼婆夸你是修炼天才,是她看到过最短时间修炼到金丹的人。炼成金丹没人知道?你错了。哼,其实早已是老贼婆的眼中之物。老贼婆看上的,你没的跑。你就要死了你知道么?我是在救你,只有我最对你好。你知道么?”
仓禹站立崖边,一阵心酸起来,竟然泪流满面。“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
多年的心愿终于得偿了。可是他并没有感受多少的快乐。反而感觉灵魂更空虚。也觉得自己已经不像个人了。
蹲下身来,抚摸着风儿的身体,不再轻柔,口中喃喃:“你没有那么好,没有那么好……”
“……怎么样,弟弟待你好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杀了老贼婆。然后咱们占据了黑木居,逍遥自在怎么样?老贼婆无门无派无根。杀了也就杀了。”
说真的,仓禹不想风儿死。可取出金丹,风儿将必死无疑。他难以下手。
这时候,只要风儿一个眼神,他也许就可能为她拼命。
但是他失望了。风儿无神看着天空,泥塑木雕一般。
“怎么?你还有等什么?”
仓禹的身侧三丈外慢慢浮现出愚木姑婆的身影。她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仓禹身子,不难看出火辣辣的馋意。
再看看风儿精致姣好的躯体,不由呸了一口:“也就这样吧。她能给你什么?长生,不老?还是千万财富?不过是红粉骷髅。剥了那张皮,她不如我!我,可是堂堂的元婴大修士。长生不老,她算什么,贱人一个!”
“呸!老贼婆,你同她,你有的比较么?肮脏、龌龊、卑鄙、丑陋,哪一样你少了?哪一样你不是十足十的?就你这样,修的哪门子的道?撞死了事!”仓禹忽然豁出去了的大声叫嚷。这一刻,他也浑然不顾。
乍闻仓禹不敬言语,木愚姑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恼怒到了临界线。“哟,给你脸了?你姑婆是那个任人拿捏的人么?长久的迁就你,依从你,忍受你的嘲笑谩骂。你姑婆没有自尊么?你知道忤逆你姑婆的人的下场么?纵然你千好万好。你要杀我,可就没得以后了。”显然,她就来了,一直没有出现。但听到了看到了全部。
伸手隔空拿捏,一个无形禁制,顿时仓禹无法动弹。木愚姑婆一步一步蹒跚走来,嘴里啧啧啧的数落,忽然,一只手按住风儿肚皮,一股强力发出,粗糙大手顺着肚皮向上缓慢移动,一直到风儿的颈部嘴边。陡然,一粒黄豆大的金丹,自风儿的嘴里飞出。被木愚姑婆一把攥在手心。
“嘎嘎嘎,有了这一粒修士的金丹,再炼不成化神丹就没有天理了。”
看一眼风儿。因为强行剥离心血,强行摘取金丹,风儿已经衰弱不堪,一双眼睛无神的睁着,木然看着天空,生无可恋。
“那孩儿,不要怪老婆婆心狠,只怪你命运不济,碰到我和他。你发誓说你要被风吹死。如今,就如你所愿。”
直缀大袖贴地一抄,风儿的身体便被抄起。木愚姑婆嘎嘎而笑,轻轻一送,风儿身体飞落山崖之下。
金丹与心血失去,已经令风儿性命垂危,这再丢下悬崖,已经是十死无生。草菅人命,不过如此。
山风吹来,凉意骤生。此时虽然近午,此处依旧寒冷。仓禹站立崖边,羞愧没有,寒冷异常,不由哆嗦寒战。
几十天里,风儿也曾试药无数,解决了木愚姑婆不少的炼丹疑难。未料木愚姑婆说杀就杀,不作一丝犹豫,可见其心肠狠毒决绝。自己以前从来对她不曾好脸色。这次,难道真要动杀心了?
愚木姑婆伸出两根手指灵巧地夹住风儿的金丹,赞叹一声:“真不错,比别人修炼几十年的金丹还要大。果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奇才!可惜可惜,一朝身死。死前还被诸般侮辱糟蹋,真是命苦哟!”眼睛有意无意,瞟向仓禹。
仓禹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依旧保持倔强,一言不发。其实,心里慌乱如麻。
“你当真要杀我么?我再不济,第一次可是给了你的。那个丫头,怎么也是二手吧。只要你回心转意,什么我都依你可好?”
随手从随身的储物袋子里抽出一张裘皮大氅,贴心的裹住仓禹的身体。一股暖意立即传遍全身。
仓禹眼珠轻移,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咱们的约定依旧有效,此后,我依然不干涉你行动。如今,埊部再无人是你对手。也无人知道你我的关系。凭你的本事,当个族长都不在话下。你不要忘记你的抱负哟,当九黎第一高手,拥有无尽的财富。”
仓禹的眼睛忽然有神采出现。
愚木姑婆嘎嘎嘎嘎的笑:“禹郎,还生气呢你?我怎会杀你,逗你呢!走,咱们回黑木居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