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又逃课了?
“今日休沐,嬷嬷怕不是糊涂了吧?我来这儿,其实是有一件事情想找您帮忙,听说花朝现在跟着幽篁表哥,可她以前不是我身边伺候的人吗,我想把她讨要回来,我已经习惯她的伺候了,其他人我不想要,嬷嬷能不能在幽篁表哥面前说说情?”王瑞昌难得露出讨好的表情。
翠嬷嬷心领神会,这个小少爷学问不怎么样,糊涂事干的可不少,只不过是一个丫鬟,就让他这么放心上,王家的未来怎么能托付到他的手中呢?
“老奴回去问问,至于结果,老奴不敢保证,”翠嬷嬷模棱两可的说道。
“那就拜托嬷嬷了,我相信以嬷嬷的能力,一定能够办成此事,”王瑞昌双手合十,感激不已,离开的时候嘴角都勾了起来。
翠嬷嬷摇了摇头,花朝如今在风府过得有滋有润,乐不思蜀,估计也不愿意回去吧。
信德王府,绿绮幽幽的转醒,身上的疼痛丝毫不减,美丽的眸子失去了光彩,如今她连床都下不了,只能半趴着,莺时坐在旁边的矮凳上打着盹,晚上的时候,绿绮发了高烧,莺时请了大夫照顾了一晚上,生怕她这个新主子也一命呜呼了。
信德王可没有想那么多女儿家的心思,他的书房就靠在武器库的旁边,此时,他坐在书房里的榻前,丹凤眼微微阖着,等到阿力在外禀报,说江先生来了,他才缓缓睁了眼。
“让他进来,”信德王懒懒的没有起身,只是打了一个哈欠。
其实像他这种纨绔王爷,并不需要什么门客来装点门面,不过这个江齐岳不同,他是主动送上门的,说是愿意为了他去收集天下各地的名剑兵器,正巧是他感兴趣的点,于是才破例的收下了他,入了他的府中。
江齐岳也不负他的众望,短短时日帮他搜罗了好些个地方的宝贝,所以对他也客气了许多。
记得当初江齐岳说要投靠他的门下时,信德王觉得他是个傻子,问道,“外人对我的传言都是无恶不作,是非不分,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投靠的?如果你是想通过我去攀上高枝,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没有那么的好心肠。”
“王爷也不必妄自菲薄,虽然有宰相白大人,还有殷大人那样的大人物,门下客卿,数不胜数,然而他们却不是我的伯乐,我倒觉得像王爷这样的人物才更为真实,是我最欣赏的。”
这世界上很少有诚实的人,像信德王这样坏就是坏,坏的彻底,坏的明明白白的,却很少了。
很多人都习惯了伪装,伪装良善,伪装大度,伪装君子,也许是看透了世态炎凉,江齐岳只想反其道而行之,寻一个别人都看不上的主子,若是这样的人能在他的教导下变成可用之才,那也算他的才华用对地方,那么他的落榜也许就没那么重要了吧。
江齐岳缓步进来,看到打着哈欠的信德王,微微一笑,“王爷昨晚没有睡好吗?”
他的态度自然而平和,没有畏畏缩缩,也没有卑躬屈膝,因为他知道信德王就是喜欢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