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不练字,再加上中间又搬了一回家,笔墨纸砚自然早就不在屋里,被茯苓她们给收起来了,所以这时候茯苓还得现去库房取。
如今又有身孕了,维珍就又惦记着胎教来着。
什么叫临时抱佛脚?什么叫三天打鱼三百六十二天晒网?她这就是!
好孩子,你可千万别学娘啊。
要学就学你爹,再怎么妖精打架都不耽误他练字。
维珍心虚地摸了摸肚子,捧着牛乳慢吞吞地喝。
茯苓手脚麻利,很快就取来了笔墨纸砚,给维珍铺好纸,又开始研墨,维珍牛乳也喝完了,正要起身去练字,然后就瞧着甘草走了进来。
“主子,肖嬷嬷带着高郎中来给您请脉了。”甘草道。
维珍忙点点头:“快请进来。”
当下肖嬷嬷就引着高郎中进来,乍一瞧见高郎中,维珍还有些意外。
昨晚听四爷对高郎中的医术甚为称赞,她还以为高郎中是个年过半百、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先生呢,却不想瞧着还不过二十多岁。
虽然进门之后就一直低着头,可是却还能瞧得出模样很周正,一身墨蓝色绣竹子长衫显得清瘦又挺拔。
“格格,这位便是高郎中了。”肖嬷嬷介绍道。
高郎中旋即躬身给维珍行礼:“在下高如远见过李格格。”
维珍点点头道:“有劳高郎中了。”
“在下不敢,”高郎中道,一边取出脉诊递给甘草,“有劳姑娘。”
甘草将脉枕在小几上摆好,维珍将手搭上,甘草又覆上一方丝帕,高郎中这才近前搭上手指。
维珍这才注意到,高郎中的大拇指外侧都长了一根朝里歪着的小手指,甘草跟茯苓冷不丁瞧见都吓了一跳,甘草忙往后退了一步,茯苓没退却盯着高郎中的手倒吸一口凉气。
维珍立时看了两人一眼,带着浓浓的警告,两人忙得又齐刷刷垂首站好。
对于甘草跟茯苓的反应,高郎中似乎并没有察觉,心思都放在维珍的脉搏上,片刻之后,高郎中收回手,又退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