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董氏也连连点头:“夫君说,周先生很有水平,对他也很尽心,如今夫君铆足了劲儿,日日苦读到半夜,说是不能辜负了周先生的教诲,更加要对得起贝勒爷的恩情!”
“功课是要紧,可是再要紧也要紧不过身子,”维珍忙道,“嫂子回去也劝劝哥哥,若是为了功名伤了身子,那便是得不偿失。”
日日苦读到半夜?
古代人苦读起来,那可真挺吓人的,什么头悬梁锥刺股一点儿都不夸张,维珍就怕李绘清也来这套,为了功名折损身子,那多划不来?
这话倒是让董氏一愣,一时没开口,只是看了看李母。
维珍正纳闷儿自己是哪里说错了吗?然后就听着李母叹气道:“绘清他也是想给你争气,现在他就怕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兄长会拖累你。”
从前维珍不过就是个小格格,李家门第低点儿也没什么,可是如今维珍成了侧福晋,李家的门第就明显有些不够看的了。
李绘清接连三次落榜的压力都没有今年来的大,就怕自己又落榜,到时候自然连累妹妹维珍在贝勒府跌了颜面。
不单单是李绘清,李父的压力也不小,尤其是在四爷派人送了邓师爷过去之后。
从前对仕途没什么野心,小二十年来都是在知县位置上打转也没觉得如何的李文烨,如今都过知天命年纪,李文烨倒是生出了斗志来。
维珍顿时就明白了,一时间难免心酸,却更觉熨帖,她伸手轻轻覆在李母的手上,然后柔声道:“都是一家人,没有谁拖累谁的说法。”
是啊,都是一家人,我争气了就拉扯拉扯其他家人,你争气了,就换你拉扯我呗。
一家人,原本就没有拖累一说。
李母深吸一口气儿把眼泪咽下,倒是董氏有些受不住,眼泪就落了下来,忙得低头去找帕子。
维珍见状便唤了女贞带董氏去内间洗漱。
待董氏走后,李母握着维珍的手,压低声音,道:“四爷能如此厚待咱们一家,可见对你十分上心,你平日且……得好生伺候着,莫要仗着四爷的宠爱生事,要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安分守己,也要宽和大度,莫要生出争风吃醋之事,没得叫四爷厌烦,也叫旁人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