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记下了。”茯苓将烤栗子放在小几上。
伺候维珍久了就知道,有些事儿维珍是喜欢亲力亲为的,就比如沐浴用膳,也比如吃烤栗子烤红薯,自己剥栗子剥红薯皮,对于维珍来说不是麻烦是一种享受。
维珍把碗朝茯苓那边推推,示意茯苓也吃,茯苓也不扭捏,坐在脚踏上,也剥着栗子吃了起来。
“今年的米价比去年贵了些。”维珍道。
茯苓忙不迭点头:“是,收粮的价格每石就比去年多了一钱银子,售价自然也比去年高。”
“不过去年的米价极低,今年涨一涨也是有的。”
倒是这么个理儿。
去年米价极低,想必不少种稻的人家亏了钱,所以改种了别的作物,市场上的稻谷少了,米价有所回升也是正常现象。
果然,茯苓再开口也证实了维珍的猜想。
“听伙计们说,之前收粮的时候,不少庄户家中缺米缺面的,都想着用旁的谷物跟咱们换米,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想换米面的人家就更多了。”
对于真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庄户人家来说,米面还是奢侈品,产量更高的玉米红薯,才是他们种植的首选。
得亏在清朝,玉米红薯都已经被大面积推广。
平时吃点儿杂粮没什么,但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谁又不想吃上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包顿饺子?
也用不着提古代,即便是放在七八十年代,这也是广大百姓的真实写照。
庄户人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铜板,每文钱都得用在刀刃儿上,粮食都靠自给自足,想买大米白面压根儿就没有这笔预算,所以想着用手里的杂粮换点大米,这现象就很好理解。
维珍放下了手中的烤栗子,问道:“那可给他们换米面了吗?”
茯苓摇摇头:“这怎么能换呢?换回来一堆杂粮的,卖不卖得出去且不说,就是存储也是麻烦事儿。”
旁的杂粮也就罢了,红薯是不易存储的,放个十天半个月就要发霉了,要想长时间存储那就只有制成红薯干了。
茯苓小声嘟囔着:“总不能把红薯干摆出来卖吧?”
一想起米铺里头摆着堆积如山似的红薯干,茯苓就觉得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