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她当年是永安侯的妾室,是正妻死后才被抬上来的,难怪一股小家子做派。”
“天呐,正妻一死就欺负人家的女儿,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也不知道江三小姐这些年是怎么过过来的,实在是……唉!”
“……”
徐氏一开始还能勉强维持脸上的表情,听到那句“遭报应”后,她霎时白了脸,到了最后,已经是手足无措了,开始频频给江步月使眼色。
江步月只装作没看见,一直等到她几乎难堪到撑不下去了,才施施然站了起来,“诸位今日能站出来为我说话,我感激不尽,只是我母亲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还请大家不要再过多苛责。”
她一身白衣,头上只簪了一支素净的簪子,看上去弱不禁风,让人心生怜爱。而她的话又说得委婉,不仅先感谢了帮她说话的人,又想方设法替徐氏开解,更是显得得体识礼。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旁边面如土色的徐氏了。
别人或许没听出来,但她却是清清楚楚,江步月这是在拐着弯承认自己是因为徐氏才来王府的!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投射在她身上的视线又多了几道,虽然没有人明说,但她也能看得出来,这是在谴责她欺负江步月呢!
有人忍不住嘀咕道,“嘁,什么难言之隐,不就是仗着主母的身份逼迫人家么?”
“江小姐,你若是有什么苦衷,大可以说出来,我们大家都能为你做主。”
“是啊江小姐,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她么?”
徐氏正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却见江步月垂下了头,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诸位今日仗义执言,我没齿难忘,只是纵使我母亲有万般不是,但家丑不可外扬,还是算了吧。”
虽然看不清神色,但大家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落寞与忧郁。一个人,尤其是美人,一旦表现出忧愁的模样,更能激发出旁观者的保护欲。
徐氏目瞪口呆,她几次三番想打断江步月的话,但周围的人虎视眈眈,像是她要再多说一个字就要把她撕了一样。
一句“万般不是”,一句“家丑不可外扬”,就已经将徐氏欺负她这件事给钉死了。
而其中未说出口的苦衷,又由旁观者不断脑补,如此下来,众人在看向江步月的时候眼中的同情又多了几分。
在场之人哪个不是被家里的父母给逼来的?如今见到江步月,更是感同身受,见到徐氏,则是恨之入骨了。
“这江三小姐实在是有心计、有手段,这几句话的功夫就将在场众人耍得团团转。”
不远处的凉亭中,两道人影正看着远处的花厅,显然是早已将里头发生的事尽收眼底。
“我记得她上回不是将陆锦州给吓个半死么?我原以为她是什么彪悍人物,如今一见,原来是朵黑心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