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席玉无视了她的不耐烦,勾了勾唇角,“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么个反应。”
“什么?”江步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反应?哭着叫叔母吗?”
谢席玉被她逗笑了,“那也不是不行,你刚才要是直接哭着喊叔母,说不定你都不用出面,希姨她现在就能上门把江世安给剁了。”
江步月白了他一眼,回想起刚才被告知的那件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谢席玉托着下巴看她,“你现在是什么心情?高兴吗?还是紧张?”
“都不是,”江步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谢席玉:“……”
……
翌日天光大亮,江步月几乎一夜没睡,她留下了一封信,特意提前半个时辰离开了,为的就是防止何希会来为她送行。
何希是为数不多对她释放善意的好人,她不想牵连到她。
在离开荣国公府后,她就去靖北王府接了玲珑与珍珠二人。
二人见到她,俱是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她们虽然身在靖北王府,却还是知道昨天发生的事,免不了担忧与着急。
珍珠哽咽道,“小姐,你受苦了。”
江步月笑了笑,帮她擦去眼泪,“哭什么,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以后可都是好日子了。”
玲珑忧心道,“姑娘,我们以后就不回侯府了吗?”
江步月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鸣珂突然出现在她身旁,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张脸道,“江姑娘。”
珍珠被吓了一跳,险些叫出了声。
江步月冲他点点头,“这些天,多谢你替我照顾她们了。”
鸣珂面无表情道,“江姑娘要谢就谢我们主子吧,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他话题一跳,伸手指向了停在王府门口的另一辆马车上,“主子让我告诉您,他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住处,仆从与侍卫都是他挑选过的。如果可以,他希望您这段时间能住在那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步月有些戒备地问道,“为什么?”
鸣珂像块木头一样,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主子说,他怕您一离开国公府就遭遇不测,会赖上何夫人。”
这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欠扁。江步月本想拒绝,却突然想起自己宅院是准备好了,可侍卫还没有挑选完全,若是江世安的人过来闹,就凭那几个侍卫,只怕是拦不住。
她镇定地抬起头,“那你带我过去吧。”
鸣珂领了命,护着她们上了马车,自己则充当起了车夫的角色。
马鞭一扬,马儿便载着几人疾驰而去,以后的路会是什么样?是坎坷亦或是平坦,江步月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至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