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渐渐低下了头。
“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为难,可是我没有办法了。”
林霄一时间进退两难。
一方面,林夫人昨天还特意嘱咐他,让他这些天不要掺和进江府这堆麻烦事里,还说不久后就要解除婚约。
可另一方面,江软又好不容易来求他一次,美人垂泪,他也不忍心。
见他久久没有回答,江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笑道,“罢了,是我太强人所难了,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她起身要走,林霄下意识地伸手拦她,江软回头时,面纱却不小心掉了下来,露出脸颊边的一个巴掌印。
林霄愣愣地看着那个巴掌印,见江软匆匆忙忙地要重新戴上面纱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这是谁干的?”
江软没有说话,只低着头默默流泪。
林霄在这一刻忽然懂了。
难怪江软方才说“她不想一个人去”,难怪她这次会来求他,原来是因为昨天被江步月给欺负了。
一切谜团都被解开,林霄深深地吸了口气,坚定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江软愣了一下,又重新低下了头,“你不用因为不好意思拒绝我而答应这件事。”
林霄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拒绝。我跟你去。”
……
江步月刚一回府,正在与钟伯下棋,就听见下人来报,“姑娘,外头有两人来求见,其中一个是昨天的那位客人,另一位说……”
江步月头也没抬,一心扑在棋局上,“说什么?”
下人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说是您的未婚夫婿。”
一旁的玲珑与珍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对某人的鄙夷。
江步月嗤笑一声,“你去告诉他,若是下次再让我听见他这么叫,那他的舌头就别想要了。”
下人麻溜地应了声好,“姑娘,那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带进来吧,刚好我也过去。”
葱白的手指间夹着一颗黑子,啪嗒一声放在棋盘上,江步月拍了拍手道,“钟伯,我临时还有事,等晚些时候再下。”
钟伯惋惜地捋了捋胡子,“你去吧,我再琢磨一会儿。”
正厅内,林霄与江软被下人带了进来,就看见江步月正坐在主位上,姿态闲适,一脸从容淡定,身边还有下人在服侍着她吃桃花羹。
林霄方才刚被下人转告过那句“再说未婚夫的事就割了他的舌头”,如今看见她这幅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江步月,你知不知道外面因为你都闹成什么样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吃桃花羹?”
江步月拿帕子擦了擦嘴,看向他,“我为什么没有心情?我吃一碗桃花羹,难道还要看别人的心情如何?”
林霄不可置信地说道,“因为你这件事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你难道不应该出来给所有人一个解释吗?”
“我说,”江步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来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忘在了林府里。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现在只是不得安宁的只是永安侯府罢了,其他人可安宁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