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步月颔首,“记得。”
谢席玉微微一笑,“我想,你没有第一时间提出杀了他,应该是另有打算吧。”
江步月眯了眯眼睛,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谢席玉总是能很准确地猜出她的想法,若不是她早就知道这人多智近妖,她都要怀疑谢席玉是不是也是重生的了。
她道,“没错,我的确打算用他帮我除掉一个人。”
谢席玉思索一番后,“你那庶妹身边的那个嬷嬷?”
江步月点了点头道,“对,就是这个赵嬷嬷,江软身边也就这么一个人可以用,到时候就由那个刺客出来指认。”
为了自保,江软一定会将所有事都推到赵嬷嬷头上的。
谢席玉唔了一声,“知道了,我明日会带着人过来的。”
他说罢,正要起身离开,却突然回头对江步月道,“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句,你那祖母似乎要有动作了。”
江步月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谢席玉挑了挑眉,“也是,你是最了解他们的人,是我多嘴了。明天见,月儿。”
江步月原本还维持着冷淡平静的神色,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瞬间不淡定了,“你管谁叫月儿!”
谢席玉有些疑惑,“外头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是这么说的,说你那未婚夫就是这么叫你的,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然而江步月细听之下,却发现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在取笑她。
“谢席玉!”
她已经数不清今晚事第几次这样叫他了。
谢席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传来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别生气啊,月儿。”
江步月咬牙切齿,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最后怒气冲冲地将这气撒在了谢席玉点燃的蜡烛头上,一口气吹熄了蜡烛。
失去了唯一的光源,厢房内很快回归了昏暗,江步月憋着一口气,重新躺回了床上。
而江府内,江老夫人也跟江世安商量到很晚,二人知道事到如今,谁去劝江步月回府都不中用了,只能轮到老夫人亲自出马。
只是,若江步月始终不出面见她,那又该如何呢?
二人商量半天,最终想出来一个绝佳,也是极为恶毒的好主意来。
翌日正午,一天当中,京城最忙碌,也是人最多的时候。
一辆马车行驶进城南尾巷,停在江步月府邸前。
江老夫人拄着拐杖下了马车,身旁只有一个嬷嬷跟着她。
她今日打扮得很朴素,穿着粗布麻衣,头上也只戴了一根木簪子,就连手上的那根鎏金拐杖也换成了木头制成的。
江老夫人常年礼佛,只吃斋饭,本就瘦小,如今这样被刻意打扮下来,愈发显得弱势可怜。
她在府邸前停了好一会儿,既不进去也不离开,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直到吸引了不少行人的驻足围观后,她才开始哀嚎道。
“我的月儿!我的孙女!你自几日起就离府出走,无论你的姊妹父兄怎么恳求,她都不回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又怕你不肯见到其他家人,只好一个人孤身前来,只希望你能见我一面,让我对你说几句话,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我这老婆子也就放心了。”
她这嚎得左邻右舍都听见了,吸引了更多人开始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