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末宽慰了迟语许久,期间瑞奕也站出来说了几句关心阳末让他好好休息几天的话,而受害者烧烤店老板骆泽对发生这样的事情表示无伤大雅,只是一脸痴汉的看着俊美的古筝老师。
宽慰几句之后瑞奕就和骆泽一起回去了,这骆泽虽然是个甩手掌柜,但烧烤店还挂在他名下,为了钱钱和店面,他还是要出门处理这些糟心的事。
他们走之后病房里就没有大人了。虽然昨天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但毕竟几大家都是年少气盛的人,见阳末现在精气神都不错就是有些消瘦之外其他什么毛病都看不太出来。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说到底大家在怎么高大威猛都还是一些个17、8的小少年,遇到这样的事怎么能不慌。
现在后续有人处理了,大家伙也没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只是些擦伤而已,现在他们见到阳末也安然无恙,自然就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
然后......
然后病房里就热闹了。
顾以灼冷着脸凶巴巴的把迟语一行人都轰走了。
开什么玩笑?阳末大病初愈需要好好静养,结果这些个没有眼力见的小兔崽子在病房里面大吵大闹,士可忍孰不可忍!再说刚才因为他们打断了阳末和他的对话,他到现在心里还痒着能。
于是顾以灼身体力行的把他们都轰了出去,冷酷无情的说了句再见就把门关上了......还反锁了。
关门声大得感觉墙壁都震了一下,然后室内就恢复了安静,不过不是压抑的安静,而是尴尬又期待的安静。
顾以灼关门的时候是背对着阳末的,本来还没什么,就是当一个极度吵闹的环境变得安静,身后又坐着一个对他来说失而复得的人,说不定还在看着自己,在那一刹那,顾以灼放在门把上的手都开始不自在,深怕做出什么出丑的事情。
但这样干巴巴的站着也不是办法,顾以灼强忍着身体上的僵硬和心理上的别扭缓缓的转过身去。抬起眼的想打量一下阳末,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的一瞬间他看见了阳末嘴角噙着笑意在看着自己。
“轰”顾以灼脑袋里就像是一间被白色油漆上上下下粉刷了十遍的房子,一眼望去白皑皑的一片,没有置放任何家具,空荡荡的一片......
房间里开着窗户,窗帘不太老实的随风飘动着,外面是一片惠风和畅,明亮又不燥热的阳光照进了洁白的病床上,也有一些调皮的捣蛋鬼觊觎阳末的美色悄咪咪的爬到了他的脸颊上,给病房单调的颜色增加了一抹金黄,给病床上脸色苍白、手脚冰冷的阳末带来了一抹暖阳,看起来朝气又温暖。
顾以灼看呆了,他似乎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现在正安静坐在病床上身形消瘦的阳末。
还有一个是小时候手掌牵起来温热暖乎,总能把刚被顾父批评正眼泪鼻涕胡满脸的小阿以哄得破涕为笑的小阳末。
这两个人渐渐在暖阳中合为一体了。
鼻子一酸,顾以灼的眼眶又红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阳末总是能勾起顾以灼内心里的柔软,然后在上面狠狠的蹦跶几下。
阳末不知道顾以灼心里有着什么样的奇思妙想,也不知道顾以灼有多后悔没有在和他相见的第一时间抱着阳末说很想他......
阳末只看见顾以灼眼眶红得像兔子眼睛一样,明明就是狼狗级别的长相,此刻他的眼睛居然与小白兔的眼睛相重叠,也许是因为这两者相差太大,高大的顾以灼现在看起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看着特别惹人疼。
阳末打心底把顾以灼当做亲弟,看顾以灼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傻狗。”阳末小声嘀咕。
顾以灼:“!!!”
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小声嘀咕跟大声喧哗没什么区别,顾以灼的耳朵现在倒是尖了起来,把这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下子就把头抬起来了,一脸呆滞的看着阳末,像是不相信那两个字是从阳末的嘴里说出来的。
阳末心里受到成吨的暴击!在那个环境下,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眼眶却红得离谱,像被流氓欺负的小媳妇......是不是有点傻?
是,再加上顾以灼这个威猛的身形,阳末这种想法直接直线上升到了顶峰。
阳末脑袋里瞬间就出现了这个词,下意识嘴没关严实就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来阳末也惊了,但他说话的声音也没多大声,所以他觉得顾以灼离他这么远距离他是听不见的。
但当顾以灼抬头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他的时候,他真的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耳朵真灵’。然后他就冷静了。
一个昵称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就是叫了,怎么样,不能叫吗?
阳末一脸坦然的迎上了顾以灼的视线。
顾以灼嘴巴微张,没有说话,连刚才那副呆滞的表情都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