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地上的落叶被卷得沙沙作响。顾以灼正想着要不要趁着今天晚上这个机会和阳末好好的谈一谈。一个不小心思考得太入迷了所以导致他没听清阳末在说什么,只听见阳末说了什么“信不信”。
“什么?”顾以灼转过头不解的看着阳末。
此时两人对立而站,顾以灼在路灯下,阳末则站在一个连月光都被树叶遮得严严实实的树下。
阳末保持着那个站立的姿势没有动,他看着被路灯照耀的发亮的顾以灼,对上了他神采奕奕的视线,那个眼神里没有掺杂着一点杂质,满眼都是耐心和纯粹。
对上这样的眼神,阳末觉得接下来自己要说的事不堪极了,这样的事情对别人说是吐苦水,对顾以灼说的话,阳末觉得那是让一个阳光的人接触完全与他相反的黑暗。阳末突然不想顾以灼知道这些了。
“没...没什么。”阳末醍醐灌顶似的猛然清醒,并及时压下了自己想要宣泄不满的欲望,他把那些话又咽了回去,当做自己没什么要说的模样。
顾以灼秉着好奇心想要追问的,不过他看阳末的神色好像不太舒服,所以他也就没有再逼问阳末,只是心存疑虑。
顾以灼现在还在想着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和阳末打开心扉,不过在他刚酝酿好说辞,正要说出口的时候,就被阳末的一句‘走吧’打断了。两人周围的气氛有一些微妙的变化,这小小的变化让顾以灼有一种“时候未到”的感觉,所以他到最后还是把那些准备了一路的说辞给憋回去了。
两人一路上相顾无言、慢慢悠悠的走到学校门口,果不其然的学校大门已经关了,整个校园从外面往里看只看得到黑压压的一片,只有保安室还亮着一盏小灯。整个校园寂静寥落,毫无白天的朝气蓬勃,反而有一种阴森森的诡异。
“现在很明确了。”顾以灼看着眼前的景象,沉思了一秒钟然后脱口而出,“要么我们从哪里爬出来的就从哪里爬回去,要么...”
顾以灼说到一半,就突然卡壳似的不说了,只是站在原地挠了挠头,像是在纠结什么。
“要么怎么样?”夜黑风高,阳末不太想翻墙,所以他想听顾以灼第二条建议,谁知道顾以灼突然不说了,还支支吾吾的,这更加激起了阳末的好奇心。
不过以阳末对顾以灼的了解,他是一个大大咧咧有什么说什么的人,难得会有现在连说一句话都要犹犹豫豫的时候,所以阳末有一种预感,顾以灼接下来可能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开房。”顾以灼饱含深意的看了阳末一眼,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仿佛说出‘开房’二字的人不是他一样。
阳末:“......”就知道!
场面陷入了僵局,两人默契的没在讲一句话,各自做各自的小动作,仿佛在比一场谁先说话谁就输了的较量。
顾以灼时而摸了摸下巴,摸完下巴又转而搓了搓眼睛,本来是很单纯自然的动作,现在被顾以灼做得像是欲盖弥彰,僵硬的不像话。阳末也没比顾以灼好到哪里去,他已经无聊到用鞋底摩擦地板了。
“谁在那!”一道粗犷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跟着这道声音的,还有一束强烈的白光。一串钥匙和踏实的脚步声离顾以灼他们越来越近。
“卧槽,碰上保安巡逻了!”
阳末被一束类似于强力手电筒照射出来的光晃到了眼睛,导致他现在看什么都是黑的,他晃了晃脑袋,刚想抬手揉一揉眼睛,手腕就有被顾以灼拉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顾以灼就拉着他狂奔。
他看不清路,害怕眼前会不会有什么障碍物把他绊倒,所以他极力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腕从顾以灼的手掌心里拯救出来。不过他挣脱了半天也不见顾以灼松开他的手,再加上阳末是左手腕被顾以灼拽着不好用力,所以挣扎无果,阳末就由着顾以灼拽着自己跑。
跑了一段路,顾以灼瞧着那个保安应该不会追上来的时候,终于肯松开阳末的手腕,“刚才那保安,你刚来你不知道”顾以灼换了一口气,接着对阳末说:“要是被他抓到翻墙,得写1千字的检讨!也不知道他一个保安哪那么多事!”
顾以灼的表情生动形象,从语气就可以听出顾以灼没少被这个保安罚,因此他对这个保安颇有怨言。不过顾以灼被那个保安抓过不止一次可能还有什么渊源,不过这些阳末可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