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寂静的夜里空旷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阳末睡熟,迟语看完球赛已经凌晨一点了,从卫生间出来一身湿气的迟语只开了一盏浴室的灯。
“咔哒”室内一片黑暗,浴室的白炽灯也被迟语关上了。
迟语怕鬼,也怕鬼最喜欢黑暗。
敲门声响的那一刻,迟语虎躯一震,手快到出现残影的打开了走廊灯灯,借着昏暗的灯光迅速往门口看去,屏息凝神,他不确定刚才那个敲门声是不是幻听。
一秒,两秒,三秒......
迟语感觉时间流逝飞过,他抬头借着月光看了看墙壁上的表,分钟才走了半圈。
正当迟语觉得自己幻听想要跑回沙发窝在被窝里面的时候,那扇门发出了‘嘭嘭嘭’的声响,比前一次大声的多,仿佛门外站着的人是凶神恶煞的债主。
“卧槽救命!”迟语在心里面大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能清楚点感觉到四肢迅速发凉,与其说不跑,不如说是腿在那块地上生根了似的,跑不动!
阳末今天晚上睡的浅,顾以灼不在身边,旁边又有电视的声音,以及人动作时所发出的声音。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没办法睡熟。
第一次的敲门声阳末迷迷糊糊间就听到了,只不过那声音不大,他还以为是迟语叫的客房服务,他翻了个身没当回事。
第二次巨大的声响直接把阳末从浅睡眠中震醒,他弹跳起来,茫然的双眼睁开的第一时间居然是惊恐,他仿佛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他觉得他好像还在那个寒冷破烂的地下室。
阳末手掌盖着眼睛,热的,他坐在床上,喘着粗气,五、六秒后阳末才回过神来。
“操。”少年低咒。
“谁啊?”迟语的脚往前出迈一小步,空旷幽暗的客厅又把他给逼回去了。
这个时间节点,阳末已经走了出来。
迟语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时,钉在双脚上的钉子像是被人拔了起来,他急忙跑到阳末旁边,一言不发的看着阳末。
那眼神十分无辜,里面的意思也十分明显,“我不敢去开门。”
阳末在下床的那一刻就已经回神了,他先是伸手打开了走廊墙壁上客厅吊灯的开关,安抚性的拍了拍迟语的肩膀,大喊了声:“谁啊?”
这个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出众。
可是门外没有人回应。
阳末觉得奇怪,这个点了也不可能是恶作剧吧。
这要是恶作剧那真是没被打够。
阳末不怕那些抽象的恐怖实物,他踩着拖鞋准备去开门。
客厅的吊灯大而明亮,一下去就驱逐了那些令人生畏的黑暗,旁边又有一个活人,迟语一下子就不怕了。
他咽了口唾沫,勉强缓解了下刚才口腔里面的干涩,他想喝点水。
迟语步子迈得很大,他记得餐桌上好像有一瓶没开封过的矿泉水,在哪呢...看到了!
少年大步走过去豪饮,虽是冬天,但迟语刚才被吓那一遭,正需要冰凉的东西来回神,凉水下肚感觉全身都舒畅起来。
迟语‘咕嘟咕嘟’喝完了一整瓶水。
迟语喝完水的同时,阳末正好打开了门。
迟语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个视野盲区,从他那个方向看过去什么都看不到。他只看得见阳末把门打开后也不说话,也没反应,傻愣愣的站着。
要不是迟语看阳末眼神清明,他还以为门外青面獠牙的怪物呢。
“末末,外面有人吗?”
阳末没有说话,隔着一米多的距离,阳末都感觉到那人扑面而来的寒气,他看着虞倾没开口,对虞倾眼中的质问并不否定,阳末浅笑,微微侧身。
迟语皱起眉头疑惑,正要发问,眼睛却瞥到黑色毛呢大衣的衣角,只觉得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谁穿过。
不过也不需要迟语想起来了。
倏地,迟语眼睛瞪大,嘴巴张得形状像个鸡蛋,惊惧充斥了整个眼眶。
卧槽卧槽卧槽,这人哪来的,面前的虞倾脸色阴沉,手背青筋暴起,微红的鼻尖看起来整个人都冒着冷气。
看着虞倾朝自己走过来,阳末还不加以阻拦,迟语直觉不妙,不过这双腿软得差点跪下来,像平日在田径场上跑得那样快是不可能了。
虞倾一步步逼近,迟语才想起来要跑。
可惜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脸上就浮现什么,虞倾透过迟语的表情预判了迟语接下来的动作。
他的速度比迟语更快,在迟语慌不择路想往厨房方向跑的时候,虞倾大跨了几步,抓住了想要逃跑的迟语。
“卧槽,你干什么,干什么!”迟语拼命挣扎着被虞倾抓住的手腕。
虞倾的手很冰,完全感受不到温度的那种冰凉,迟语除了手和脚被吓得冰凉,身体其他原本都是热热的,现在被虞倾这样抓,他感觉那块皮肤都给冰着了。
手冰的跟他那张脸一样臭!
虞倾沉着脸一言不发,迟语挣扎得很厉害,他勉强压着起加重了点力道,堪堪控制住了扭动不停的迟语,拽过他,轻而易举的把这个百来斤重的人扛上了肩头。
迟语安静了几秒,而后是更剧烈的挣扎。
“你TM干嘛!”迟语的手被虞倾放开,他疯狂的捶打虞倾的背,气息有些不稳,“发我下去!”虞倾的背后发出闷闷的响声。
“别动!”饶是虞倾力大,可肩上的人也不轻,加上他乱晃,虞倾也跟着踉跄了几步,最后扶着旁边的桌子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