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只是被动地接受这一切。”她在心中默念,然后她召唤出了自己的清风剑,她在梦中展现出抗争的意志。随着这股力量的涌现,周围的迷雾似乎有了一丝松动,幻境中的景象也变得不那么真切了。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败的气息,偶尔传来低沉的回响,仿佛是地底深处某种生物的呢喃。
霓华一路沿着梦境中的指引往前走,她的视线穿过幽深的地宫走廊,最终落在了那座古老而阴森的祭台上。
祭台由不知年岁的黑石砌成,表面刻满了复杂的图腾和咒文,仿佛每一笔都承载着沉甸甸的历史与秘密。祭台之上,虚空中漂浮着淡淡的磷火,它们围绕着一个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那是无数未能安息的怨魂,它们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苦难与绝望。
在这一切的中心,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大祭司站立着,“他”似乎不是个人,只是一个扭曲的身影,“他”在昏暗的光影下显得格外高大而神秘。
大祭司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臂,向着霓华的方向做出召唤的手势。那手势简单而古朴,却仿佛蕴含着无法抗拒的力量,直击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再一次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霓华看着微亮的天光,然后她抬头看着周遭,这一次,她的床榻上并没有出现那一块玉。
似乎自从司长云来到魔界之后,她就再也没看到过席延。
她低头出神的看着清风剑寒光闪烁的刃面,回想起幻境中的那一幕,霓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所有的梦境、预言、以及祭台,祭司的话语在此刻汇聚成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她,霓华,正是这场古老仪式中不可或缺的祭品。
她闭上了眼睛。
原来,魔教中人设在祭台竟然是设在食尸魔的地宫之下,这也为何实力强悍的四大魔君之一的食尸魔,死得如此潦草,因为这一切早有预谋。
食尸魔有一种特性,它死后,他生前所在的地方会弥漫出大量的对魔界有害的死气和怨气,蚕食人心,能令人敬而远之。
而从霓华说出“预言”的那一刻,已然成为他们眼中的肉中钉,眼中刺。司徒千寻不杀她,并不是对霓华感兴趣,而是这女魔头想钓出站在霓华身后的幕后之人。而魔尊想拉拢霓华,是因为他认为,他和霓华的幕后之人有着共同的目标,所以他会保住自己。而与此同时,司徒千寻他们见魔尊此番作态,便误以为,此事和魔尊也有牵连。
细一琢磨,霓华慢慢回过点味儿来,她发现自己歪打正着,让各方的势力投鼠忌器,不敢动自己。
至于所谓的“祭品”,看来,她得准备一下,去一探究竟。
司长云听到了清风剑的灵力波动,急匆匆的赶过来霓华的屋子里来,临进门一脚,他却见的门口处早已立着一人,正是许久没见的师弟。
司长云愣了一会儿,细细的打量着席延,见他面色古怪,倒是冲淡了许久未见的陌生感,他不由得问道。“师弟,你怎么了。”
“我在反省。”席延顺嘴的便答了一句,他昨夜走得太匆忙,半夜又被司徒千寻拉去做了任务,一时之间忘记将玉送给师姐,昨夜必定她又陷入了梦魇。
然而,他一早赶过来,却发现师姐醒了。
在听到了脚步声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都默契的没有敲门,而是退后了一步。
晨曦的一缕光芒撒在了古朴的木门上,金黄色的光辉与斑驳的木纹交织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
霓华感受到了外头不寻常的气息,她轻轻推开门。
门外,她看到师兄和师弟不约而同地站在她的门槛前,他们的身影在晨曦的光影中拉长。霓华不明所以,她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靠近他们。
“你还好吧?”几乎是异口同声,师兄和师弟向她投来了询问的目光,那目光中既有难懂的情绪,也有难以掩饰的焦虑。
霓华愣住了,这种不谋而合的默契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正当霓华疑惑之际,两人几乎同时伸出手,将各自手中的物件递了过来。
师兄司长云的手中是一封泛黄的信笺,边缘微微卷起,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霓华手中已是泛着血腥的的清风剑。
而师弟手中的,则是他昨日没有送出的玉,只不过这一个比平日的更加的精致,玉的表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透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两件物品静静地躺在他们的掌心,如同两个未知的选择题,等待着霓华的抉择。
霓华犹豫了,目光在师兄与师弟之间徘徊,她不知道他们一大早玩的哪出,试图从他们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师兄的眼神深邃,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故事;师弟则略显紧张,嘴唇微抿,透露出内心的挣扎。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霓华率先的看了一眼师兄,然后再准备接过去的时候,莫名的谨慎的看了席延一眼,她莫名的有些心虚的收回的手。
霓华刚从梦魇里挣脱,头还有些疼,暂时理不清眼前的状况,她便邀请他们进屋长话短说。
“你早知了,是么。”霓华饮了一盏已经冷却的茶水,她睨了席延一眼,嘴唇微抿,开门见山的问道。
席延注意到霓华手上的新鲜的伤痕,他默不作声的把伤药搁置在了她跟前,他淡淡道。“他们不会成功的,师姐是不是祭品,无关紧要。”
司长云在他们俩的交谈之中理出了点思绪,他垂眉,低头看向席延递上的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