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宜从背包拿了三明治和牛奶,还有两袋风干牛肉。
她跟傅斯礼席地而坐,慢悠悠地吃起来。
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在陆之南白嘉佳斜上方,他们一低头就能看那两人枯坐在石头上。
底下那两人一抬头,也能清楚地看到他们手上拿着的牛肉干和三明治。
【妈呀这么一对比,某些嘉宾真的太惨了】
【不是,钟时宜傅斯礼现在不是跟陆之南白嘉佳他们一队么?都不给他们分点吃食?太自私了!】
【来人,把前面那个圣母叉出去】
【笑死,这年头还有活体玛利亚呢】
【凭什么要分给那两个讨厌鬼?】
陆之南只是无意间往上方扫了一眼,就看到傅斯礼仰头喝牛奶的画面。
他本就不好看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更加阴沉。
等钟时宜出了意外,他倒要看看傅斯礼还能不能这么悠然自得!
他已经等不及要出手了。
陆之南埋着头,一遍一遍在脑海里演练自己的计划。
要是成功,可以同时除掉钟时宜和白嘉佳。
要是不成功,情况只能有两种,要么钟时宜为白嘉佳的死负责,要么白嘉佳为钟时宜的死负责。
总之,无论哪种结果,对他来说都是好的。
陆之南缓缓吐出一口气,平息自己激动的心情。
他本不是情绪有大起伏的人,可这一回,他实在是太高兴了。
钟时宜死翘翘,傅斯礼受到重创,这件事光是想想,他就高兴得不像话。
这可比直接整死傅斯礼要有趣得多。
陆之南周身萦绕着既阴沉又兴奋的气息,白嘉佳内心深处划过一抹不安,直觉告诉她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脑袋里面就传来一阵绞痛。
陆之南的声音很近,又仿佛很远,翻来覆去念叨着那句她听不分明的话。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从十八岁那年便开始了。
每每她想要抵抗,可她做不到。
她只能看着自己仿佛被另外一个灵魂占据身体,做一些非她所愿之事。
陆之南微侧着头,目光毫无情绪波澜地盯着白嘉佳,直到她眼神再次变得浑浊,他放在身侧的手才微微放松了些。
白嘉佳按了按太阳穴,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已然没了太多的知觉。
毕竟,也就短短不到十秒的事。
他们斜上方,钟时宜拿牛肉干的手忽然一顿。
她用衣袖遮住手指,极快地划了一圈,一股灵气朝着白嘉佳而去,丝丝缕缕自头顶隐进身体。
刚刚她感受得分明,白嘉佳内心深处极度恐惧害怕。
这跟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跋扈大不一样。
上一回白嘉佳住院,她探了对方内心,倒是没有察觉对方有丝毫恐惧害怕的意思,即便是受制于人,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她不甘心和反抗之意。
倒是这一回……
钟时宜挑了下眉,往嘴里送了一块牛肉干。
倘若白嘉佳真的是受害者,那么,陆之南的本事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倒是比她以为的要深许多。
钟时宜视线一转,落到了傅斯礼身上。
傅斯礼正从背包拿水,他认真拧开瓶盖,把水递给钟时宜,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时宜,喝点水。再休息一会儿,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嗯。”钟时宜点头,唇角也勾起一点子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