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重大事情竟然不允许旁人进去?
文羽然知道,一般只有涉及公司重大事项,钟大举才会关上书房门,连她都不敢轻易打扰。
她太阳穴突突直跳,不过再不安,也只能怀揣着一颗焦躁的心回到卧室。
另一边。
书房里,钟大举苦哈哈地在解约书上签字盖章,脸色格外难看。
他给张律师开门的时候,就眼神示意他不要反锁。
哪知道他眼皮都眨痛了,这小子也没领会他的意思,还反手就把门给反锁了。
这下好了,里面的人别想出去,外面的人别想进来。
张健瞅着书房的情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电话里,钟总只说要带上公司的公章,结果来了才发现是钟大小姐要解约。
而这位钟大小姐,懒洋洋地坐在书桌后面,手握棒球棍,有一下没一下在书桌上梆梆梆敲着,那节奏很像电视上敲木鱼的声音。
听着并不让人厌烦,但是钟总看起来,似乎有一丝丝莫名其妙地害怕。
张建识趣地没有多嘴。
身为一个打工人,老板怎么说他便怎么做,就对了。
钟大举把签好字盖好章的解约合同递给钟时宜,“好了……你看看……”
钟时宜瞄了一眼,点了点头,比钟大举还像老板,“行了,公事解决完,咱们再来聊聊私事。”
一听私事,钟大举嘴角抽了抽。
张建人精似的,立马收拾自己的东西,赶紧开溜。
“时宜啊,爸爸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你心里有委屈,不妨说出来……”钟大举知道,钟时宜这一回是铁了心要反抗。
想不到自己找了多年的遗嘱竟然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上。
他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过惯了荣华富贵的日子怎肯轻易撒手。
钟时宜双眼冰冷地盯着他,啧啧摇头,“钟大举啊钟大举,你简直不是人啊!”
她不是原本的钟时宜,对这个生物学上的父亲没有一丝亲情,直呼他姓名,痛骂他,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在钟大举错愕的眼神下,她继续开口,“钟时宜受了多少委屈,你会不知道?事实上,你不仅十分清楚,还放任文羽然和钟萱儿以各种名义羞辱她的人格,戕害她的精神。”
“你心下十分清楚,钟家现在拥有的一切,是母亲留给我的,你怕别人说你靠原配妻子上位,你痛恨我的存在,你巴不得我死。”
钟大举面色惨白,“我……我……”
他张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钟时宜愤慨的话锋一转,呼出一口气,“算了。”
话说那么多,也该视察一下屋里值钱玩意儿。
钟大举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钟时宜说的“算了”是这件事彻底翻篇。
甚至在钟时宜起身离开的时候,他还殷勤地跟在她身后,“时宜,我知道你现在没多少钱,这样,我待会儿让人给你转账十万,帮你度过眼下难关……”
他现在不求能掌控这丫头,只求这瘟神尽快离开,等她回了海岛,他就宣布这小贱人被钟家除名!
钟大举算盘打得极好,却不料路过楼梯口,钟时宜并没有往下走,而是转头去了他的卧室。
她径直开门进去,文羽然正在梳妆前摆弄首饰,看到钟时宜,她眉心轻轻皱起,“你……”
钟时宜看都没看她,直接进屋,拿过首饰盒子拨弄了两下,语气诚挚,“我来找你聊点私事。我妈以前有一套翡翠珠宝被你拿了,现在还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