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因着明日要举行拜师仪式的缘故，素娘去和三尊商议相关事宜了。所以苏意就不必去冷苑那边了，只要下午乖乖在意翎居准备就好。

  但其实也不需要准备什么。红翎拜师那日，苏意早就把拜师流程烂熟于心了，便是不准备也肯定不会出错的。

  晚上，顾南栀信守承诺，依约而来。一眼便看到了身着一身天宗派弟子服，正站在院里举着弦乐弓认认真真练习射箭的苏意。

  顾南栀走过去，“一一明天拜师，这弟子服怎么今天就穿上了？”

  “姐姐又已经知道了。”苏意放出手里拉开的弓弦，“今天穿上是特意给姐姐看的。姐姐，我穿这衣服好看吗？有没有也多了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顾南栀瞥了一眼靶上的箭灵消散留下的痕迹，才把目光挪回苏意身上，“有进步。一一好看，与衣服无关。便是粗布麻衣，依旧国色天香。”

  “国色天香四个字，用在姐姐身上，才算是名副其实。换到我身上，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了！”苏意笑着说道。

  “一一对自己有误解，旁人只会觉得我说得对。”顾南栀从身后抓住苏意的手，又带着她放了几箭，“自己再试试。”

  “好。”

  苏意又拉着弦乐弓放了几箭，都在靶子的边上，但却是越来越靠近靶心，还真是有进步了。

  “姐姐，你为什么上半张脸一直戴着面具啊？到现在，我都还没真正见过姐姐长什么样子呢？”苏意眼睛盯着靶子，又放了一箭，离靶心只差一点儿。

  顾南栀嘴角勾了勾，“没见过面具下真正的样子，就觉得我国色天香。一一，太不严谨了。”

  “姐姐半张脸都这么好看，摘了面具，肯定更是美得不可方物。我说话都很严谨的。”苏意解释道。

  “万一面具下是麻子，胎记或者坑坑洼洼的呢？若是真的好看，我又为什么要用面具遮着？”

  苏意倒是没想到这一层，连忙收了弦乐弓走到顾南栀身旁，“姐姐，我们去找师父吧！我师父是药尊，她一定会有法子的。”

  “一一不嫌弃？”

  “姐姐说什么呢！心疼姐姐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嫌弃啊！”苏意拉起顾南栀的手，“走，我们找师父去。”

  顾南栀拽了苏意一把，直接将人拉进自己怀里抱住，“不用，骗一一的。一一怎么这么笨，什么都信？”

  苏意伸手环住顾南栀纤细的腰身，把脑袋埋在顾南栀肩上，“骗就骗了，姐姐没事就好。”

  顾南栀身上有种淡淡的清香，像是茶味，又好像是茉莉花的味道，苏意细嗅了一下，居然还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味。

  这股果香味，跟红翎身上的还有些像！但红翎身上，只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味，香味相对来说又简单得多。

  红翎现在用的香水都是苏意原来从青石镇带过来的，因着红翎年纪小，还特意在云芳阁定制了一款果香味儿的哄那丫头开心。

  难不成，从一个地方买的东西。又或者，这些东西的味道其实大差不差，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红翎下晚课回来，苏意抱着人使劲儿闻了闻。两种味道又似乎有些不像，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

  一脸懵圈的红翎奶乎乎地问道：“姐姐也变糯米团子了，怎么抱着人家闻来闻去的？”

  苏意在红翎的鼻尖上轻刮了一下，“我家红翎果然是长大了，连闻一下都不许了？”

  “没有没有，姐姐随便闻。”红翎张开两只胳膊，一脸单纯地问道：“姐姐，正面闻了，背面也要闻一下吗？”

  “那倒是不用。”苏意按下红翎张开的胳膊，把人抱起来，“厨房里做了红翎喜欢的香菇猪肉馅饺子和炸小肉丸，我们吃夜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