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想法还在顾南栀脑子里盘旋，苏意已经把床上的被子捂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轻轻拨开了她左肩上的里衣，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肤。

  “顾南栀，我想在你身上留下些东西。”苏意的手在顾南栀的左肩轻轻摩挲着，“就这里，一辈子都去不掉的那种。你可以拒绝，但只有一次机会。”

  顾南栀这下总算知道人要做什么了。今夜这般的苏意，顾南栀从未见过，这是第一次，但她很喜欢。

  顾南栀凑近，在苏意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若是拒绝了，一一会生气吗？然后，一辈子都不理我。”

  “不会，这是你的自由。顾南栀，我们，才刚刚开始，若是你应允了，日后即便分开，身上也还是会带着这个独属于我的印记，一辈子都去不掉。”

  苏意微微挑起顾南栀的下巴，很是轻浮地说道：“其中的含义，南栀比我更清楚。所以，还是有必要慎重考虑一下的。”

  苏意觉得自己现在活像个调戏良家女子的小流氓，心虚地把手松开，但脸上依旧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顾南栀笑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一一，就让我脱了衣服，坐在你床上想？”

  苏意也跟着笑了笑，将胳膊环在身前，“对。你现在脑子不清楚，容易冲动，所以我也更能达到目的。顾南栀，你看，你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眼光真是不好。”

  一晚上了，无论她怎么折腾，顾南栀都没黑过脸，一直都纵着她。可听到这句话，顾南栀的脸一下冷了好几个度。

  苏意以为是顾南栀听到她那般不堪，所以不乐意了，就把一旁顾南栀的衣服拿了过来，“穿。”

  “衣服吧”三个字还未出口，苏意就被顾南栀直接扑倒压在了床上。

  顾南栀盯着苏意，认认真真地说道：“苏意，你要是喜欢，便是在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刻上你的名字，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你没有不好，你很好，我喜欢的，一直都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苏意的心底浮上一阵讨厌的空洞感，但还是最后小心翼翼地确定了一遍，“顾南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一步踏出去，就没有回头路了。”

  顾南栀低头在苏意的唇上啄了一下，“我又不是小孩子，能为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负责。”

  苏意的手默默地攥紧身下的床单，眼神却恨不得将此刻的顾南栀困进自己的视线里，从此再不离开半分。

  顾南栀起身，直接将自己的里衣脱下，上身仅着一层火红的亵衣，然后乖乖在床上坐好。

  一个精美的木制盒子出现在床上，苏意打开，里面是各色颜料和一排毛笔。苏意取了一只毛笔，蘸了白色的颜料，小心翼翼地伸到顾南栀肩上。

  顾南栀看着低头作画的苏意，微微勾了勾嘴角，也不去打扰。

  两刻钟后，一朵娇艳灵动的栀子花就盛开在了顾南栀的左肩。苏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还不错，就算被人看到了，也绝不会丢脸的。”

  “嗯。”顾南栀摸了摸自己左肩上的图案，嘴角也是止不住地上扬，“我想知道，一一，是什么时候对我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不知道，大概是你纵着我耍无赖的时候，又或者是认真教我术法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你捉弄我的时候。”苏意放下手里的东西，把顾南栀身上披得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盖严实点儿，你面前还坐着一个色狼呢，多不安全啊！”

  “嗯。”顾南栀拿了一旁的里衣穿好，在苏意床上躺了下来，“一一，我有些困了，一起睡吧！”

  苏意摸了摸顾南栀脸上的面具，“睡觉都不带摘的，还真是个宝贝。来之前吃过东西了没？厨房里给你留了粥和葱油饼，要是饿的话我去拿。”

  顾南栀闭着眼笑了笑，“吃过了，但是，还能再吃两口。”

  苏意下床，去厨房把粥和饼热了一下，然后在床上搬了张小桌子摆上，就开始盯着人吃饭，“南栀吃饭，跟我家红翎一样，都很，淑女。”

  顾南栀抬眼，“红翎是你家的，我不是？”

  “是，都是。”苏意伸手摸了摸顾南栀的脑袋，“以后我们三个，就是幸福的一家。哦，应该是五个，还有阿爹阿娘。真好，人丁兴旺啊！”

  顾南栀吃完夜食，苏意很自觉地从柜子里又抱了一床被子过来，“还是两床被子吧！我定力不好，你穿成这样，我怕自己做坏事。”

  顾南栀笑了笑，也没阻止，“我知道。一一画画的时候，盯着我的肩膀，咽了好几次口水，脸还一直都是红的。”

  还能不能做朋友了，说这么直白。苏意缩在自己的小被窝里，心底的空洞感不断弥漫，像是要将她心底变成一片死海。

  至于身旁的另一个人，秒睡。